朱朗拱手还礼,眼见得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渐行渐远。五夫人忍不住轻轻在朱朗肩上一掐,轻声道:“我说,王爷!您可真是大方!这可是一百多两金子,够咱王府使上半年了。您倒好,说送就送,万一回不来咋办?”
朱朗呵呵冷笑,一咪眼,眼角的鱼尾纹显得更深,缓缓笑道:“呵呵,孤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孤若不给他们金子,他们又怎会真的相信有救人这回事?”
五夫人将嘴一瘪道:“那也不用将这许多金子往水里扔吧?”
朱朗哈哈大笑,一把揽住她肩头转身回府道:“痴女子,就知道心疼那点金子。实话告诉你吧!那些金子迟早还会回到咱们手中。孤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你可知他们马背上驮的那批货值多少么?”
五夫人一愣,恍然大悟道:“王爷说的可是那些火铳与火药?”
朱朗颌首微笑道:“一个月前,这批货的价值就在三千两白银左右。这个月,江湖传闻东海王做了笔大买卖,将手上的火器都卖空了。又赶上最近几路人马都急着购买火器,黑市上的价格一下就被炒高了四倍。”
“啊!”五夫人一声惊呼道:“那岂不是一万二千两白银?我的天爷!”
朱朗忙“嘘!” 的一声,五夫人急忙降低了声调,附在朱朗耳边,细声道:“乖乖!一万二千两,只要能将这批货弄到手,哪怕那一百两金子扔到水里,咱也能净赚一万两银子,是么?”
朱朗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赚?还得跟人分成。” 说罢一伸手掌,一翻一覆。
“五五分账?”五夫人低呼道:“娘的!倭寇咋这么黑?”
朱朗“嘿嘿!”冷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又不是没跟过倭寇,怎会不知他们红黑?还好,他们答应将咱们的金子原物奉还。咱坐在家中,白得五千两银子,有何不好?”
五夫人脸上一红,扭动水蛇腰,将娇躯轻轻在他身上一撞,腻声道:“哎呀!王爷,说好不提此事,怎生还偏偏要揭奴的丑?”
朱朗仰天一笑道:“好了,好了。戏言而已,莫要当真!”
五夫人将他手臂一挽,偎在他肩膀上柔声道:“自打奴跟了王爷,便觉世间其他男子皆是粪土。王爷若是嫌弃奴,奴只有以死明志。生不能做王爷的人,死也要做王爷的鬼。”
朱朗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脸蛋道:“好生生的说甚么要死要活,你要死,孤还舍不得哩!”
二人搂腰抱肩,相伴而行。朱纤纤不禁看得大为摇头,又不好说甚么。其她几位夫人远远缀在后面,早已议论开了。
“哎!二姐,听说老五以前嫁过一个都尉,后来死了丈夫,守不住寡,才进了咱王府。” 三夫人小声道。
“呸!听那烂货瞎掰!黑炭团唱戏,净往自己脸上抹粉!”四夫人啐了一口,满脸不屑道。
“嘘!小心听见!” 二夫人小声道。“老四,听你口气,莫非知道她的底细?”
四夫人望了一下左右,见众人各自散去,方才小声说道:“我有个远房表亲,便是上次来借钱的那个。”
“哦!见过,见过!” 二人齐声附和道。
“他就认识这马蚤货,不仅认识,还~”一边说,一边竖起两个大拇指,靠了靠。
“好过?”二夫人与三夫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
四夫人柳眉轻挑,面露鄙夷之色道:“甚么好过?这婆娘本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姐儿。只认钱,不认人的货色。在苏杭一带,大有艳名。”
一番话,挑起了众人的兴致,连朱纤纤与翠奴,都躲在假山后暗暗偷听。
只听那四夫人顿了顿,又道:“ 这婆娘有个外号,叫马上风。因她姓马,在家中又排行老三,亦有客人叫她“活麻老三“。这个贼淫妇,浪得出了名,找她的人不少,死在她肚皮上的男人也不少。后来被人家的老婆告了,拿到衙门里去。谁知这骚狐狸还因祸得福,搭上了都尉,摇身一变,成了姨太太。”
“马上风?” 二夫人满脸不解,轻声问道:“为甚么是马上?”
四夫人“噗嗤!”一笑道:“就是倒浇蜡烛呗!二姐你没玩过啊?”
二夫人脸一红,嗫嚅道:“自从老五进了门,王爷连碰都没碰过我,更别提这些新花样了。”
三夫人也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一样。想当初,我与王爷何等恩爱。自从来了这狐狸精,也不知王爷爱上她哪点好。论模样,论身段,咱也不曾输给她。唉!算了,不提也罢!”
四夫人忿忿道:“这狐狸精道行深着哩!这婆娘还曾习练媚术,专能采阳补阴,魅惑男人。”
“啊?还有这种功夫?”二位夫人齐声惊呼道。
“那还有假!我表哥亲口告诉我的。这婆娘先前嫁的那个都尉,就是被她吸干了,不到五十岁,便精力衰竭而死。他们家大奶奶拿起棒子,将这骚狐狸赶了出去。后来听说她乘舟出海,到台湾去投亲。不料中途被倭寇给劫了。从此渺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