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龄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一点在数百年的修行中从未改变。枭雄本质和铁石心肠在许多人看来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接触不到。但是这两者之间有着天与地之间的差别,枭雄本质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之物,而铁石心肠乃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不说修真界之中,便是世俗间有多少在战场上铁石心肠,对敌人不择手段的将军没有死在战争之中却死在了自己那个具有枭雄本质的帝王手中。什么叫枭雄,世人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知道拥有这个东西的家伙必成大器。白龄就在此列,还是少年的白龄便有冥渊神族中长辈称赞她乃是神族千年不出世的奇才,将来不出意外必为神族之主。这句话不仅仅是赞扬白龄的天资至高,还是对她的心性的一种肯定。
冥渊神族之中,白龄是没有朋友的。对于白龄来说所有的族人除了族长之外,其他的全部是她以后的臣民。两者之间乃是君臣关系,没有人可以越过这个距离,也没有人敢,若是有人试图挑战这一层界限,等待他的只有白龄的雷霆怒火,没有其他。王者没有朋友,也不存在所谓的情感,这些都是奢侈品,白龄在成为神族少主的那一刻便有这个觉悟。或许白慕是个例外,但是这个例外必须要在白龄可以容许的界限之内。若是白慕自认为自己有多重要,那便是大错特错了。不杀你只是不想让我自己难过一段时间,但只是难过一段时间而已。
“慕儿,姐姐这么做自有自己的原因”白龄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中那一丝愤怒,温声对白慕道。对于白龄来说,心无波澜才是最为重要的,只要有一点点心性波动都说明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是”白慕心中全是苦涩,心中哪里还能不明白白龄的决定。和白龄生活了几十年,虽然白慕自认为没有看清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的姐姐到底是什么的性格,但是白慕却敢保证除了族中那几个时时刻刻关注白龄的长辈之外,没有人在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冥渊神族的少主。白龄在白慕记事的几十年中从来没有生气过,也没有杀过人。那是因为身处神族,每一个族人的生命都非常重要,还有就是因为白龄的地位太高,没有人敢对她不尊敬。便是族中白慕所见的极为有着长生大圆满修为的长老,遇见白龄也要口称殿下,恭敬的请安。几十年或者上百年不生气不代表白龄不会生气,对于白龄来说所有敢忤逆者都要死,不论是谁,不论他有多重要或者有着怎样的背景。或者白龄暂时放过你,但是那也是因为你还有用,对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可是莹月和白龄之间本来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白龄要屠戮莹月的师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莹月都要反抗。只要反抗,便会触犯白龄,只要触犯便只有死。白慕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白龄对于自己踏上绝路只有那一丝悲伤的眼神,却没有其他的动作,那时因为我抚养你长大,教导你功法,只是因为我身处高位,需要一个人来陪伴,但是你不要将自己想的太重要。对于白龄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没有什么人或者事可以改变她的决定。
白慕像失了魂一般朝着玄应站着的方向走去,玄应看着白慕悲伤的无以复加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这位族兄的肩膀,对于白龄,玄应则是在心中除了尊敬之外又加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云中子,我知道你醒了。出手杀了他们三人,我便看在罗浮的份上放过你”白龄没有理会莹月三人,而是对早就昏过去的老道的冷冷开口。“殿下还真是厉害,什么看得出”老道缓缓做起来,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自己强行开启了第三只眼,身上所有的灵力瞬间被抽干,在短时间就和废人一样。但是神识还是很清醒的,只是强迫自己晕了过去,因为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更要可怕。“你当本王是什么人”白龄眼神如剑,直刺得老道一阵透心凉。“哎,还真是命苦”老道苦笑着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对着一脸傲然的白龄笑道“我云中子虽然愧对罗浮先祖,修行千年不过知天命,之后再无寸进,但是在神族的威逼下杀害仙门之人的事情还做不出来。只希望殿下看在我罗浮和和神族之间的渊源上面,给捞到一个痛快,再不必言其他”。
“好”白龄脸色没有变化,好像早就知道老道的说辞。素手一挥,老道便被一束金光勒住了脖子,顿时老道脖子上的青筋凸出,眼神也有泛白的趋势。“妖女,去死”一只躺在地上的智源不知为何竟然突飞而起,手握长剑只想白龄刺来。“师弟,不要”还有一丝清明的不器疾呼,话音未落,智源便被白龄一拳击散身体,身体四散而去,只一瞬间,众人看到的便只有智源四处散落的尸体残片。不过智源全身的精血和神魂却被白龄手中的金光握在手中,没有一点逃逸出去。看着白龄手中那四处冲撞的智源神魂,不器眼中流出血泪。千年的时光,不器和智源只是一个修行路上普普通通的修士,两人之间经过千年的打闹,欢喜早已经结下了不可分割的友谊。莹月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慢慢的留下,因为不器拖着疲惫的身体已经朝着那个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的女人冲过去。没有意外,众人看见的还是与方才一样的场景。一道金光所化的拳头打出,地上多了很多四碎的尸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