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就装吧你!”
一直跟随庄周游历四海的布丁睁开眼睛,嗖!从小主人怀里蹿到地上,狂吠着飞速冲向大门,生生压下爷孙俩毫无节操的斗嘴声。
“这小东西还挺管事,我出去看看,别是有贼惦记上我们家门口那两台车。”钱姨急火火地放下餐后甜点和水果。
季云天温声拦阻:“钱姨,可能是有人从门前经过,不要理会它。”钱姨一辈子不服老,身体再硬郎也是年近古稀的人,万一嗑着碰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说不假,狗咬不虚,这小东西叫唤得这么凶,一准是门外有人。”钱姨执意要出去看看。
季云天深知她执拗的性情,此时非但劝不住,别人出去她亦不会同意,说白了她不亲自出去检查一遍,今晚是不会安心休息,阻止的话不再多说一个字,细心地嘱咐道:“那您老注意点。”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又不是七老八十!一会儿我出去后,你们都把耳朵支棱起来,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出去帮忙。”钱姨嘴上不悦,心里说不出的顺心舒畅,云天一直拿她当长辈待,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高声跟她说话的次数都不曾有过。
皇甫黍在季家闷了一下午,浑身难受得猫抓虫咬一般,一听有贼霎时来了精神,遂自告奋勇地说:“钱奶奶,你等着,我出去帮你看看!”三爷爷怎么着也是跆拳道蓝带,对付一蟊贼绝对小case!若真能帮小怡怡家抓住上门行窃的盗贼,说不准还能帮大哥扭转不利局势来着!
“等会儿吧你!”钱姨喝住他,煞有介事地说:“等我找个家什拿上,我们再出去,免得交起手来吃亏!”仿佛外面真有一伙荷枪实弹的的海盗,翘首以待屋里的人出去与他们交手过招,声势虚张地带着皇甫黍满院落寻找可用作对敌自卫的临时武器,就差把院落里几棵上百年的树木伐倒赶制弓箭。
奇石先生不屑一顾地冷嗤一声,继续喂他的鸟。
季云天温润一笑,不置可否。
欧阳汐从未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生了个女儿,怡儿若是个儿子,钱姨一准能带着他打遍半座G市,他和云天得整天跟在后面给人赔礼道歉。
“欧阳老师在家吗?”一道突兀急促的声线毫无预兆地隐隐传进院落。
顾妈妈?季婉怡愣了下,院落里的人没有比她更熟悉这个声音,顾妈妈来找妈咪会是什么事?来找自己似乎更靠谱一些,不过如果是为了适楠和陌哥哥的事,请恕她无能为力。
周一扬敏锐地觉察到怀里的小丫头有些不在状态,似乎意识到什么,幽深的黑眸讳莫如深。
欧阳汐从声音里已然辨出来访者姓甚名谁,与季云天隔空交换了下眼神,不动声色地继续编织手里的毛衣。
季云天温润的蓝眸有暗芒划过,季家仁义治家,并不代表没有底线地无限放任他人的步步进犯屡屡挑衅,退让也是有限度的。
钱姨扔掉手里的半截竹杆,拍拍手上的土,不自觉拔高声线应声道:“谁呀?有话进家说,季家自古可没有隔着围墙说话的规矩。”
“钱姨,是我们,顾家老大老二屋里的。”
皇甫黍眨巴着桃花眼,泄气地嘀咕道:进来这么早做什么嘛?晚几分钟进来又不会死!白白错失了一次让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恼怒地一脚踹向石凳,嗷的一声,双手捧着受伤的脚,单腿蹦哒得那叫一个欢。
季婉怡被他的惨叫吓得娇躯一颤,泪汪汪地把小脸埋进周一扬怀里。
周一扬黑眸微暗,轻拍着她的背柔语安抚:“婉怡不怕,我在,嗯?”
皇甫牧看到她如水的美眸暮霭云集,心像是被利器刺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把小魔头弟弟送走,最好是送到一个类似于火星的地方,免得他偷跑回来。
皇甫老太爷翻了翻白眼,“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争抢着出去抓贼?没的先自让贼给逮了去,我们还得拿钱往回赎肉票!小牧啊,记住:真有那么一天,就不用往回赎老三了,直接给他们回话,人我们不要了,让他们踏踏实实地撕票就完了。”小兔崽子,再让你跟我对着干,有本事跟那些个江洋大盗耍嘴皮子去!
“爷爷,你不说话会死吗?” 皇甫黍跳天井的心思都有了,好你个皇甫特,良心大大的坏透了,后花园的藏獒都不吃你的黑心肝!居然盼着他被人撕票,太气人了!难不成他和二哥都是从孤儿院抱来的?若不然做什么就他们两个在家里不讨喜?回去想办法游说二哥一起去验个DNA先,万一有那么一天也好死个明白。
季婉怡激灵灵打个冷战,皇甫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做吧?虽然她好不喜欢三少爷,也不想他被人活活撕票,好残忍!似是求证答案般扭头看向皇甫牧。
皇甫牧心底一片柔软,回以安心温暖的浅笑,小白兔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纵使她再不喜欢小魔头弟弟,还是做不到落井下石,看着她绝色的娇颜久久失神。
“哎哟,你看你这年纪一把的人,说什么不好咒自己的孙子被人撕票,三个孙子这就嫌多啦?嫌多把老大给我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