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啊,赶紧的,来客人啦,怡儿的老板来找她谈什么她负责跟进的大项目。”钱姨阻隔在影壁外的声线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张扬和得意。
院落里的人除周一扬和奇石先生外悉数起身,欧阳汐和苏竹交换了一个费解的眼神,疑问的目光整齐划一地凝向大门方向。
季婉怡满腹狐疑,谈什么紧急的项目需要千里迢迢地跑到她的家里来?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谢明轩,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貌似只有谢家大少爷做得出来,但愿他今天带着脑子出门,不要在妈咪面前胡说八道害她担心才好。
欧阳汐向前走了几步折返回来,看着面沉如水的女儿温熙地问:“怡儿,你在公司里跟进什么项目?”女儿性格严谨,做事恪守本分,自己倒不担心她在工作上会捅出什么纰漏,但老板以此为理由追到家里,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许隐忧和不安。
季婉怡扭头看了眼周一扬,轻声说:“妈咪,我有在皇甫集团跟进谢氏与之合作的云雾山谷开发项目,不过这个项目主要由董事长的助理负责,我只是……”余光瞥见皇甫牧清贵优雅的身形,话语凝住,错愕地瞪大美眸,皇甫先生?不是谢总!谈工作皇甫爷爷和三少爷为什么跟过来?自己有进入平行空间吗?大脑不受支配地进入短暂的放空期。
周一扬幽深的黑眸闪过一抹阴鸷诡谲的波光,站起身,如宣示领地所属般伸臂把她带进怀里,看似轻漫的举动,深沉中透着冷酷和狠绝,宛如隔岸对弈的高手,轻而易举地抓住对手的软肋,并把他成功地带进自己的精心布局里,不动声色地一步绝杀,绝不会有半分手软。
皇甫牧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僵滞了下,即刻恢复如常,阴冷的狭眸微眯,俊颜上挂着招牌性的隐晦不明,以着从容的步伐缓缓走近,其实他在看到尹润泽夫妇后,心底已然升腾起不祥的阴霾,周一扬之于尹润泽其亲密度与儿子无异,夫妇共同出现在这里动机不言而喻。
欧阳汐从准女婿极尽占有欲的姿态里,敏锐地嗅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移步迎上前, 温婉得体地说:“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钱姨从后面上来介绍道:“小汐啊,这是皇甫先生和他爷爷;皇甫先生,这是我们怡儿她妈咪。”
皇甫牧谦恭地颔首,“伯母您好,皇甫牧偕爷爷并幼弟冒昧拜访,叨扰之处祁请伯母见谅。”
“皇甫先生言重了,老人家纡尊降贵光临寒舍,我们深感荣幸,蓬门荜户招待不周,还望老人家多多包涵,大家快请屋里坐吧。”欧阳汐礼貌中透着一份淡淡的戒备与疏离。
“季夫人客气了,居家过日子没那么多讲究,不用进屋这里就挺好。”皇甫老太爷自说自话地坐到奇石先生右手边的石凳上。
季婉怡心底的问号虽然一串接一串地冒出来,绝色的小脸却不见丝毫异色,甜糯地说:“爷爷,您坐了一路的车一定很累,还是进屋坐吧。”
“不用,院子里的自然风比空调受用,你们这院子那就是现如今流行的天然氧吧。”皇甫老太爷握着她的小手,感慨道:“哎呀,还是我们小怡体贴懂事,可比老三那个小兔崽子强多了。”
“爷爷,你能不拿我说事吗?”皇甫黍不悦地眨巴着桃花眼,心里连连哀嚎,自己的脸都丢到小嫂子家里来了,早知道这么跌份,他就不跟二哥争抢这横竖中枪,左右垫背的悲催逊差了!爷爷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算是要讨好小嫂子和她的娘家人也不用这样拍马屁好吧?就不怕把马屁拍到驴蹄子上适得其反。
奇石先生不置可否地冷嗤一声,秉承一贯的漠视原则,继续研究棋盘上星罗棋布的残局。
“雷助理请坐。” 季婉怡俯身拍了拍坐垫,娇声说:“皇甫先生,您坐我这里好了。”皇甫先生待人接物清俊优雅,不似谢大少总是做些出格的事惹人厌烦。虽然外界的人都疯传他心狠手辣,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层面。今天如果来访的人是谢明轩,她铁定不会给他半分好脸色看。
皇甫牧会心地落座在厚厚的坐垫上,小白兔对自己特别的礼遇,霎时填满了他失落空寂的心房,她的善解人意总是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悄然莅临,以着不动声色地举止来抚慰他,令人迷情沉沦的嫣然浅笑,带着指点迷津的救赎质感。
周一扬面色微冷,刚刚击退一个乔陌,皇甫牧又不辞劳苦千里追来,最可气的是小丫头,居然不知避嫌地往前凑,存心给自己的情路设置障碍!她就那么喜欢他?
皇甫黍见大家皆已落座,唯独没人搭理自己,被人忽视得那叫一个利落彻底,惹祸虫不愿意了,眨巴着桃花眼,愤懑地大声抗议:“小怡怡,我也是客人好吧?做什么请他们都坐下让我站着?”
周一扬眸色暗沉幽冷,小怡怡?叫得这么亲密,他们很熟吗?
季婉怡孩子气地撇撇嘴,嘀咕道:“我又没请你来。”故意示威般拿起一只招待大胖小胖的无花果递给皇甫牧,“皇甫先生,您尝尝,好甜的。爷爷、雷助理,你们也吃。”
皇甫牧知道小白兔这是还在生小魔头弟弟的气,美色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