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忍不住出声道:“婉怡,你就不要替她遮盖了,我们大家都长着眼睛呢,顾大侠她今儿就是故意的!就冲她说你的那些难听话,她就是奔着要你的命去的!” 就没见过这样不知道记仇的人,人家都想五马分尸她了,她还在这里自作多情地帮人又捂又盖,傻到沙僧的流沙河了!
安柳恨得直磨牙,努着嘴朝天直翻白眼,若不是忌惮她家那颠倒众生的管家公,她非上去可劲扇她俩大耳刮子把她打醒,然后再揪着她的耳朵好好教育一番,让她长长记性!
季婉怡轻声说:“适楠她,她是无意的……”
“那好,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划分故意伤害和无意伤害?说过你多少次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不要去强求,为什么不听话,嗯?”周一扬声线愈发的低沉阴冷,说出的话仿佛结了冰寒凉刺骨,本就幽深的黑眸愈加暗沉,此时,他恨不得撬开她的小脑袋,把这些话给她刻在脑干上,让她每日晨起诵读一遍。
尹如心娇躯一颤,抽噎出声。
眼泪是被赋予了魔力的产物,既可以轻易获得原谅,又可以博来他人的同情,但对季婉怡而言此时的眼泪却带着些许对友情的祭奠。
“不许哭。”周一扬幽深的黑眸冽戾暗沉,带着无以言说的探究,心底一阵莫名的烦躁,小丫头居然为了一个顾适楠跟他撒谎,并且一再为她开脱,她这么做的目地无非是怕自己出手伤她,她这么做可曾有半分在乎过他的感受?她对伤害自己至深的朋友尚且心存不忍,为什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如果她自己有什么事,她让自己的下半生活在地狱还是为她殉情?
夏末秋初的天空异常的晴朗,形神兼似的云朵无拘无束地飘来飘去,毫不理会上万英尺高空下的人们背负着怎样的负面情绪。
钱姨看着掌心里捧大的小宝贝哭得红鼻子红眼睛,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人还没嫁给你,好歹娘家人都在呢,你就这么苛待她,将来还了得!护犊子心起,也不管时机对不对,把季婉怡扯到自己身后,嚷嚷道:“哎哟,一扬啊,小祖宗这都已经挂了彩了,你就别再说她了。”训斥几句是个意思就行了,这怎么还训上瘾了?今儿秃尾巴老狼吃了哑药还是怎么着,居然一声不吭任由姑爷训起来没完,平日里跟我叫板那能耐哪去了?家里的这帮人也是,一个帮孩子言语求情的也没有,合着这就要把人交给婆家准备大撒把了?哎哟,云天倒是赶紧回来呀!急疼攻心之下对姑爷有了些许成见。
奇石先生凉凉地眼神扫过去,这个人的思维总是比正常人慢半拍,与大家伙搭不到同一个频道上,该引导孩子的时候她不分青红胡乱充好人,该宠孩子的时候她跳出来瞎管一通,似乎只有跟他们拧巴着来,才能体现出她存在于这座深宅大院的价值。
钱姨大义凛然地瞪回去,放任姑爷训斥孩子还有理了,合着也是一欺软怕硬的主儿,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
奇石先生懒得与她费口舌,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爱徒,语重心长地说:“怡儿,身处迷局中的人,对事物的本质缺乏理性的思考和判断,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远不如局外人看得透彻明白。有些人注定是我们旅途中的云烟过客,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淡化得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凡事顺其自然,切莫去强求。”爱徒聪慧剔透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但心地过于善良隐忍,有些时候一个人的优点也是她致命的弱点,他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受己所制,这一点他一直甚为担忧,好在未来她身边有一个比自己和云天老弟还要理性决绝的人相伴她左右,全心全意地做她的引路人,他们终于可以安然地放手地让她去更广阔的天地展翅翱翔了。
季婉怡抹着眼泪乖顺地应道:“我知道了,奇石伯。”
“一扬,带怡儿进去换身衣服,你爹地也快回来了。”欧阳汐心底无比欣慰,女儿受伤,女婿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紧张,作为母亲没有什么比看到有人超越自己的高度爱她的孩子,更令她宽怀愉悦的事情了。云天的眼光真是没的说,把女儿交给这个年轻人再完美不过。
“好。”周一扬对岳母无意识间说出的那句你爹地深感欢喜,这等于自己女婿的身份直接越过考察期,毫无悬念地得到了由衷地认可,成功晋级。
奇石先生眸底闪烁着赞许的光芒,目光不着痕迹地追随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里。
踏进闺房,周一扬反手带上门,俯下头,凉薄的唇凶狠地碾压上她的粉唇,侵略性十足地叩开她的贝齿把香舌卷入口中,强悍而霸道的缠绵,似是带着劫后余惊的恐惧,又似是想要验证什么,不容她拒绝退缩拼命地攫取,带着狂风暴雨般的野蛮掠夺……
许久之后,不舍地结束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被吻得红艳欲滴的樱唇,深深看着她,低哑地说:“婉怡,以后不要再吓学长好吗?学长的心理承受力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
季婉怡望向古老的梳妆镜中那张浮动着隐隐恐惧的俊朗面庞,有一瞬的失神,自己有吓到学长吗?自己受伤好像都没有学长紧张,原来学长也好胆小哦!孩子气地撇撇嘴,仰起小脸歉意地说:“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