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空房间里,灰色的水泥地上满是灰尘,杂物和垃圾混杂,不时散发出一阵恶臭。全房间唯一的家具就是冯音音靠着的破床,而此时比床更残破不堪的是床上的人。
窗口透进来微薄的光线,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可冯音音却毫不可知。此时的她头发散乱,脸颊青肿,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而她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悄无声息。
任周带人闯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他的眼睛他的心都被这一幕场景戳痛了,不仅是他,跟在他身后的王程没忍住,痛哭出声。曾想和陈光等人也被惊到了,是谁,竟敢如此对她。
任周狠狠的看着冯音音,将她这个样子印刻在心底。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任周没停顿太久,就小心翼翼的扶起冯音音,放入自己怀里,像对待一个熟睡的婴儿。
“音音,我在这!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任周轻轻的吻上冯音音的额头,然后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抱她出了小房子。
陈光和曾想留下了,他们要搜寻一些线索并带走一些东西回去比对。两个人看着床上的血迹,心有戚戚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庆幸。
国内外的法律要求失联48小时才能报案,而如果他们等上48小时,恐怖后果会不堪想象。
幸亏老杨认识的那个酒吧老板人手很足,他们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这一片一个月前来了一个京城口音的人,人很怪,经常去他的酒吧喝酒,而且就租住在附近。
任周当机立断让他带人找到这里,当他们紧赶慢赶的到这时,已经人去屋空。
陈光搜寻了一圈,将几件衣物装到了袋子里。“看来我们还要在这呆上一阵!”
“嗯!这个人想必还没走远。怎么把他引出来呢?”曾想扫视了一下房间,回应说。
“不急!我先去查查他的老底!”陈光严肃的说。他的语气淡淡的,好似往常一样。可曾想知道,陈光被惹火了。
冯音音走的时候任周就叮嘱过陈光,让他找人看好她。他找人看了,可冯音音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而在这也是,他们人都来了,冯音音竟然还是让人绑架了。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对任周的打击,更是对陈光的公然挑衅。
可是曾想一直在想,冯音音到底得罪的是谁?她交际圈简单,平常很少出去玩,她不是一个会得罪人的丫头。等等,她得罪过人。曾想记起和海天传媒的那次饭局,而冯音音和海天的副总朱坤闹得很是不开心。
“你查下朱坤这个人。”曾想将上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陈光讲述了一遍。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应该就他了!任周后面肯定没给他好果子吃,这家伙是报复在嫂子身上了!”陈光分析道。冯音音当初离开时,任周因此而一蹶不振,他对冯音音是有几分怨念的。
可今天见到冯音音如同死人一般的模样,没有了往日的朝气和阳光,他的心口有点闷闷的。
陈光和曾想分开后,就给京城的人打了电话,让手下尽快查出关于朱坤的所有资料。而他另一方面,又给自己的亲信白羽电话,让他买最近一班飞机,带一半人马过来。
在这里,他需要强大的人力物力去搜寻那个人,至少不能放走他。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木托的县医院里,冯音音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王程眼睛红肿,正坐在床头轻轻擦拭冯音音的脸颊。她的手不住的颤抖,生怕触痛了她。
病房外,医生和任周在低声交谈着。
“情况已经稳定了。病人她最严重的伤处是左腿胫骨骨折,目前暂无大碍。皮外伤要多一些,脱水症状已经有所好转。所以,请家属不要太过担心。”县医院最好的主治医生对任周说道。
任周听到医生的判断,心里虽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色。“她什么时候能醒?”他担心的问。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很快就醒了!我去忙了,有事随时喊我!”医生年近50,做完冯音音的手术,又被任周拖住问了近一个小时,他着实有些累了,不得不告辞了。
“谢谢!”任周看出医生脸上难掩的疲倦,感激的说。
任周转身回了病房,对王程安排道:“你去歇会,曾想一会过来,你俩去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她早上还好好的,才分开这么一会,怎么就这样了!”王程抽泣着说。她一直调笑的冯音音,吵闹的冯音音,是健康的完好的,不是躺在这里全身都是伤痕的冯音音。
任周听着王程的话,他无话可接。他轻轻的握住冯音音的手,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柔软。他多么想要替她躺在那里,替她疼替她伤。
病房里,除了王程不时传出的低泣声,就是吊瓶里的滴答声。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曾想敲门而入。
他见此情景,简单和任周说了下陈光的安排,就不由分说的带走了王程,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任周和冯音音。
曾想和王程走后,任周爱抚着冯音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