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濂”冷笑几声,道:“舒老爷何必明知顾问呢?夏官侍郎郭沛勾结东俣侯企图谋朝篡位已于三日之前被正法,东俣侯也被流放幽燕之地……”
舒长闵大惊,片刻后,神色镇静道:“哦?是吗?可是,这国家大事与我一个小小的生意人何干?”
“呵呵,郭沛私藏了大量精良兵器,价值百万之巨,请问,他一个小小的夏官侍郎何来如此多的钱财?这其中,咱们萧城首富舒大老爷定然出了不少汗马功劳吧?”
舒长闵自持已销毁了全部证据,当下不慌不忙道:“宋大人可有凭证?舒某虽是一介草民,却也可称作富家天下,岂是想诬陷就能诬陷的?”
“哈哈,舒老爷说笑了。你做事精明、谨慎,早就将来往书信焚毁,可百密一疏,我们在灰烬中找到了残存的一封!”说着,他扬了扬手中被烧焦一小半的信,
舒长闵面色大惊,不可能!
所有书信都被焚毁,怎么可能还留一封?他仔细一看封面,果然是郭沛的笔迹,暗想,莫非真遗留了一封?郭沛的信中,往往多有对当朝天后的不敬之语,若真是,便坐实了他与逆贼相通的罪名。他思索着,不经意间却发现宋之濂嘴角的坏笑,当下,他坚定自己定没有遗漏任何信件,那封定然是假的。
想到此处,他反而释然了,笑道:“宋大人真会开玩笑,拿了份假信便能陷害舒某清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之濂”图穷匕见,他一心想要尽快完成圣女的指令,也懒得跟舒长闵废话,冷笑一声,道:“舒老爷果然不愧久经商场之人,圆滑之处,滴水不漏。本大人也不怕你知道,这份信的确是假的,而且,如果需要的话,这样的信本大人还能造个几十份出来。哼哼,到时候,别说是信,就算是人证,本大人也能找出来!”
“你!”舒长闵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舒兄,树大招风啊。武承平大人垂涎王城掬草五邑桥旁的驾鹤楼好久了,那可是你的家产?”
看着他气结的样子,“宋之濂”感觉特别舒心。恍惚之间,他有种预感,似乎圣女的命令顷刻间就能完成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自从潜藏在沣国做一名细作一来,他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从来不敢白日出门,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如今,伪装成一城之首,他竟有几分畅快之意。
想起舒长闵遍布天下的产业,他内心已经做好了瓜分的打算,圣教自然是拿大头,圣女的那份也不能太寒酸。至于自己,大人物们吃完了肉,自己好歹也能喝口汤吧。而且,以舒家的产业,就算是一口“汤”,也足以将他撑死!
想到此处,他冷笑道:“这样吧,舒兄若能将掬草、藏郁、雨之源一带的家产赠送宋某,宋某可以让你在这萧城府衙内安养天年,总胜过被砍头,做个枉死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