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跟着的暗影死士送去夙院,唐若鸢就算是想尽了办法也没能逃回后院去看一看炎红尘是否安好。天色在到夙院的时候渐渐亮起,唐若鸢也只能满心担忧的进了被暗影死士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的夙院。
所谓的夙院本是唐门最偏远的靠近灵蛇冢山坳的一个庭院,面积比起唐若鸢住着的后院要大上好几倍。夙院是唐门历代用来关押犯了错的男宠,或者是门人,以及被视做是对门中无用之人却又不能杀的人。
夙院里的房屋比起正院中院的那些高墙大瓦就差远了,以前唐若鸢住的后院虽然是简陋的茅草屋,但至少也是干净整洁的。可这个栖息在大山阴影下的夙院却似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光似的,到处都是冰冷潮湿,每到一处都有背后泛凉的阴森感觉,空气里还漂浮这浓重的发霉腐坏的气味。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就回去复命了。”一直跟着的暗影死士领着唐若鸢到其中的一间矮房子,冷冷的扫她一眼,两人似有鬼追着般半刻也不愿意多留,转身就离开了。
“唉……”不知道怎么的唐若鸢对眼前这栋低矮的小木房有些惧意,想要开口叫住刚才还跟着她寸步不离,现在却匆匆忙忙逃之夭夭的暗影死士,一回头才发现刚才那两人早就没了身影。
无奈的看看四周这荒草凄凄的景象,周围紧挨着的小木屋皆是房门紧闭。唐若鸢有那么个想要上去敲门的想法,但只是一瞬又作罢。在唐门这冷血无情的地方怎会有人倾心相助呢?就算这是夙院但这里面住着的人也是被唐门遗弃的,与中院难些个见风使舵正是得意的门人应也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自己还是不要去碰一鼻子灰了。
再一次认真的注视着眼前这栋低矮的屋子,房门面墙上的木头都是潮湿腐变成暗黑色,普遍都长出了似松花一样的白色印记。甚至在门的下方还长出几朵浅灰色的菌类。
万般踌躇不下,最终唐若鸢还是咬咬牙伸手推开了眼前这扇破旧的木门。随着“吱吖”一声声响木门开了,扑鼻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般的腐烂恶臭。唐若鸢还来不及看清楚这屋子里是个什么景象,就下意识逃似的躲到一边的草丛里吐起来。
“还挺娇贵。生了副小姐身子却没有做小姐的命。到了这儿莫说是千金大小姐,哪怕你曾经是被千恩万宠的公主也是要学着苟且偷生的。”
就在唐若鸢蹲在草丛里干呕的时候,身后突然就传来个冷冷的声音,吓得唐若鸢一惊就坐在了已经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上。
眼前的妇人从样貌看起来不过是四十有余的模样,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大大的挂在瘦弱的身上,
“你是谁?”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得好似已经不成人形的妇人,唐若鸢刚才那点因独自身在这诡异地方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不见。虽然这妇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和善。但至少让她在这阴森的夙院安心不少。
妇人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咧嘴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我是这夙院中的管事,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这里的人都叫我云姑。以后你也这么叫吧!”
虽然妇人的笑容让唐若鸢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但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急忙的从地上起来,对着妇人恭敬的低头,“云姑好。”
“嗯,看样子是个懂事的。就这样也会被门主贬到夙院来?看来中院的日子也与我们夙院般不好过啊!”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唐若鸢,云姑还是那种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笑。
本对生无可恋的唐若鸢来说死在什么地方又有何异,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红尘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安好,就这样死了她就是自己解脱了也是不瞑目的。看样子以前她对榕姨的了解是少了。榕姨对母亲的忠心已经超过她的想象太多了,要靠着榕姨送红尘出去怕是不可能了。如今她至少要留着性命才可以还红尘一个安稳人生,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
勉强着自己也对着这以后怕是少不了要讨好的妇人笑笑,唐若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难道要她告诉这妇人自己是门主的女儿,因为嫁不成心爱的男子才被遣到夙院的?而且这夙院中哪个不是被母亲下令送来的,就算是不恨多少也是怨的。若真想在这夙院活下去,故无论如何她也是不会告诉这妇人自己就是门主的女儿的,否则不等她做什么,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唤云姑的妇人见唐若鸢笑而不语也觉得无趣,笑容淡下来道,“罢了既然来都来了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也是无益,看你的样子还年轻得很呢,若在外面有能使得上劲儿的人帮忙,就花点银子带上个信让他们尽量早些救你出去。若没有那你就准备着吃尽苦头,一辈子老死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吧!”
“谢云姑指点,小女子知晓了,”对着云姑离开的身影唐若鸢衷心的道。这云姑从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个心软的,虽然她给唐若鸢中不太喜欢的感觉。也觉得自己是该谢谢她的。也不去想她这表面的心软下有可能埋藏着的是个什么样的心机。
经唐雪榕这一事唐若鸢是很难再想信谁了,自小就视她若亲生的榕姨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