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不安稳,战火的喧嚣,野兽的嘶叫,还有仿佛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的女子嘤嘤哭泣声,这些让郭陵从梦中揪心着醒来。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望窗外,暖暖的阳光洒在翠绿的竹林间,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竹尖枝头飞梭叫得欢快。
下床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景象,阳光照进来倒没有昨天晚上感觉的那份阴冷,晨风吹过来感觉空气间都是莫名的香甜。郭陵从心底微笑,脑袋里忍不住浮出自己都认为特别不符合这古宅的四个字,“世外桃源。”
“少门主您是否起身?老婆子我给您和郭公子送早饭来了。”石墙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紧接着正屋的竹木门被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奔在晨光溢满的小院里。
拿上张妈送来的早点回茅草屋,唐芽那张清透的小脸上也尽是疲惫。见从自己对门房间里出来的郭陵那两只黑眼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又忍不住笑问,“怎么昨天晚上你也没有睡好?”
“嗯,做了个好奇怪好长的梦,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在正屋中央的小木桌坐下,郭陵又一次忍不住看那唐若鸢的灵位。
盛碗小米粥给郭陵唐芽也哈欠连天,“我昨天晚上还不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梦总感觉有人在叫我,估计是各位门主奶奶想我了所以找我聊天来着。”
“对了唐芽你有没有感觉那个炎管家很像一个人啊?”
“像谁啊?”唐芽的回答显得要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真的一点点想要知道的好奇心都没有。
“我是说真的,”郭陵锲而不舍,“你看如果那个炎管家年轻些,没有胡子头发也没有白,有没有很像米阳?尤其是那双丹凤眼。”
“我怎么……”
“少门主,”唐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他们一跳,回头看着青色长袍的炎管家精神奕奕的站在屋阶下。
唐芽看郭陵刚才还神秘兮兮,见了炎管家顿时石化的样子偷笑,“炎管家这么早啊!用过早饭了没有?一起啊。”
估计刚才他们的对话炎管家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被谈论的本尊到显得毫无兴趣,“不用了少门主,老奴只是来请您和郭公子去正堂。”
唐芽干脆。“好,我们随后就来。”
“那老奴就在正堂恭候了。”
炎管家走了,带着郭陵不死心的挣扎,“你刚才看清楚没有?那眼睛多像米阳啊!”见唐芽笑而不答只好无奈的低下头继续喝粥,良久只听得唐芽恍若初悟般的来句,“为什么刚才炎管家进来的时候没有声音?”
??????????????????????????????正堂,炎管家展开一副纸质已经泛黄的画,对着画中人幽幽细语,面上的表情犹如年轻时的男子面对深爱女子般情深戚戚。“尊主这一切都是时候结束了,您的遗愿少门主定会完成,不久之后炎洛就会追随尊主而去了。”
画中的女子一袭红衣揽尽万千铅华,手拈一朵峨眉含笑花,一抹薄纱遮面,一双明眸略带着点点笑意,两眉之间缀朱红色的花钿,一颦一笑,一微风抚发丝,皆般般如画。
唐芽和郭陵一路无话来到正堂,炎管家立即收起珍藏了几千年的画,再看着眼前的唐芽与那尊主留下的唯一画像何其相似。
“炎管家您怎么了?”从来没见过炎管家这样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唐芽不自在,伸手在他眼前晃。
收回视线尴尬的笑,“老奴失态了。”
“没关系,”下意识侧过头看看身边的郭陵,唐芽又说,“炎管家一定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何事吧?事情紧急还请炎管家告诉唐芽该怎么做。”
“少门主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真的愿意以身犯险?”炎管家说得不慌不忙,但脸色变得严肃,被郭陵看准了和米阳相像的丹凤眼里藏着看不清的深沉。“要知道若要救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就必须开启冥劫,冥劫若是一开启你们二人必会有重重难以破解的危险,就算到时你们侥幸破了冥劫也是九死一生。就为了救一人性命而如此牺牲,这值吗?”
郭陵接话,“当然值得,如果不是我买了那对白玉杯子送给我哥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解他身上的毒,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试试。”
炎管家笑,“郭公子救兄心切老夫自能明了,只是破解冥劫重中之重还望本门少门主,老夫自要问问少门主的意思。”又看一边的唐芽,“少门主可否告诉老奴意下如何了?”
“我是如何想的还重要?如果我说我不愿炎管家就愿意放唐芽做无忧无虑的女子了?”唐芽苦笑,她今天的境况不就是所谓的唐门尊主几千年前早早就设下的局吗?无论被委以重任的是她唐芽,还是几十年后或者几百年后的唐某某,结果不都是一样吗?用几十个唐门女子一生所有的天真幸福去换她一个未完的遗愿,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吗?“郭卓哥如今都危在旦夕了炎管家再多说也无益,就算是为了今后唐姓女子不在受亲人分割的痛苦,唐芽也会尽全力的。究竟要如何做炎管家就请直言吧!”
唐芽的话让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