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胡同里,年久失修路灯一闪一闪,昏暗的灯光所照射的范围并不是很远。
路灯下,一个小女孩正在玩耍。听见熟悉而由远到近的声音,女孩顿时抬头张望,当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缓缓出现在胡同的转角出现。
“妈妈”年幼的女孩穿着并不合身的衣裳朝转角出现的人扑去,路灯照亮了女孩干净清秀的脸庞,而身上的衣服虽旧但干净。
中年女人年约三十左右,却有着与年龄不符清亮的眸子,她同样也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打扮十分朴素,过肩的长发用夹子盘了起来,带着慈爱的笑容迎接扑上来的小女孩。
“蕾儿乖,有没有想妈妈?”女人蹲下身来与女儿平视,却并不用手碰,因为双手满是脏污,而在她身后是装满一大袋编织网袋的瓶瓶罐罐。
“想。”女孩拼命点头,在女人面前更是露出一副灿烂的笑脸,女孩年约四五岁左右。
“可是蕾儿不乖。”女人斥责道,可语气并不是那么回事,声音十分柔和,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女孩立刻慌了,忙说:“蕾儿没有不乖,蕾儿很乖的。”
“那告诉妈妈,为什么妈妈叫你乖乖在家里却又跑到外面来了?”女人平时着女孩,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却不难看出是佯装的。
“蕾儿怕”女孩慌忙的解释着,生怕惹女人生气。
女人听到女儿的话脸色一僵,随后眼里便流露出难掩的痛处,伸手想碰女儿的脸,可发现脏污不清而粗糙的手时硬生生的止住了。
见女人收回手女孩更慌了,直接扑向女人,紧紧的抱着女人的脖子,带着哭腔道:“妈妈不要讨厌蕾儿,蕾儿会很乖的,蕾儿只是怕,晚上好黑,好可怕”
听着女儿惊慌带着恐惧和哭腔只能的嗓音,女人只觉得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将瘦小的身子抱入怀中。
“不怕,蕾儿不怕,乖”虽然女孩不是第一次了,但女人却是第一次听到女孩这么说,也才明白为什么平时那么乖巧的女人在这件事上屡次再犯,早就猜到事出有因,只是不曾想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妈妈”女孩软糯带着哭泣和委屈的童音几乎让人落泪。
而女人确实落泪了,无声无息的,她无法抑制住脱眶而出的泪水,只能仍有其肆无忌惮的打湿自己的脸。
“蕾儿乖,不哭了啊。”轻轻拍拍那瘦小身子的后背,女人柔声的安慰着。
其实与女孩瘦小的身子相比,女人的身子同样瘦弱,甚至脸上还透着不健康的白与沧桑无法掩饰的憔悴。
其实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会觉得奇怪,又或者说稍微有眼见的人,因为他们会发现女人的身上有着一般拾荒者们所没有的清雅气质。当然,经过岁月的洗礼,那种气质几乎被岁月的沧桑所取代,让人唯一觉得遗憾的便是有着如此明亮眸子和长得还不错的脸蛋竟然只是一名社会最底层的拾荒者之一。
不过,那张漂亮的脸蛋只是错觉,在那凌乱而遮眼的额发见可以看到一道长而丑陋的疤痕,这也是女人之所以只能作为一名拾荒者的原因,毕竟看起来再怎么好看的脸也会因为这道疤痕而显得恐怖。
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拖着‘丰收’的‘战利品’,女人进入了胡同最阴暗的一座房子。房子自带一个小院子,两平大小左右,放下‘战利品’,女人牵着女儿进入了房子。
房子外观残旧,让人毫不怀疑仅仅只能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打开照明,一间只有四平米不到的房子便呈现在眼前,并不太亮的灯光,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墙面上贴着新旧不一但十分整齐的报刊。
没有天花板,只有瓦片和漆黑的横梁,可能是由于身高的缘故,整齐的报刊只贴了一人高,再上面就是有着些许裂缝和被熏黑的墙面,这或许也是女孩害怕的原因,即便开了灯看上去也依旧昏暗,甚至诡异。
房子里内侧靠墙摆着一张由木板组成的床,之所以能看出是床,是因为床上铺着一层打着补丁破旧但干净的床单,还有同样打着补丁叠放整齐的被子,大概有一米多宽。
床尾放置着一套双开有些年月的柜子,不大不小刚好塞进墙与床之间,从只有单边柜门的另一边还可以看到里面不多却叠放整齐的衣服。光是这样就已经占据屋子大半的空间,另外半边则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一张凳子,然后就是一张小小的折叠桌,当然也是旧的。
屋子虽小,空间也有限,但不难看出主人的用最大的努力来美化和从有限的能力中将其布置的温馨些。
“饿了吗?”女人从外边打来水给女儿洗手,她的手已经在外面洗过了,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粗糙。
女孩摇了摇头,可就在这时肚子叫了起来,令女孩当即羞愧的垂下了头。
女人笑了笑,笑容里充满苦涩,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责备,只是细心的将女儿的手用肥皂洗干净,边洗边说:“妈妈也饿了。”
女孩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来看向女人同时还用手指着一旁放在折叠桌上盖着一个破旧菜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