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容华本已经在马车里坐下,但他突然想起一事,忙又叫停了车夫,“月君!”
月君顿住了正要走向内堂的脚步,疑惑的看向走过来的男人,“什么事?”
“那个,嗯,我后日上你家去,可好?”
容华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一丝忐忑。
月君一愣就反应了过来,脸上不由也是一红,低了头,但是好歹声音还是稳定的,“你去的时候不要带太多东西,我爹不喜欢。还有,师父喜欢茶,你多带点好茶。”
“好,呵呵!”听月君这样说,容华不由咧开了嘴,呵呵的笑着,强忍下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转身走了。
直到人影已经走完,月君这才抬起头来,按了按砰砰乱跳的心口。说起来,这样的感觉,还真是新鲜。
前世的时候,同方立名订亲,是遵从父母之命。她是完全没有感觉。
今生跟天音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也没有这样激动且期盼的感觉。
看着辚辚而去的马车,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探手抚向了手腕,喃喃,“呵……感谢你……”
她谢的,是那个曾经送了自己佛珠的和尚。过了这么些年,她早已经明白自己能重生,一定是那个和尚的功劳……
这边月君正在感谢上苍,另一边,方宅的肖宝儿却是一片悔恨交加。
肖宝儿呆呆的立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传来的人声嬉戏,她不由死死的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在寒山寺前将你带回家来!一切都是你引起的!”
肖宝儿姣好的面容一阵扭曲,心底一片绝望。家人的拒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那一日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却正好听到方立名对香琳说,“待你日后为我生个儿子。我就向新皇请示将你立为平夫人……”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想起邹继那时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宠,而自己不屑一顾。
直到现在失去了,她才意识到当初的邹继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会儿也是一样,她本是被香琳请来说是有事要商议。然而来了之后却被人拦在院子里,说是香琳夫人正在同方立名用膳。
蒙蒙细雨打湿了肖宝儿身上的裙衫,却没人想起来请她到厅里躲上一躲或者是送上一把伞来。
屋内又传来香琳的巧笑娇语。“公子,夫人前几日回了趟娘家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看什么看!”一说起这个,方立名就来气,她竟然跑去肖家说了自己杀死邹继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新帝不再追究自己买凶杀人的事情,她竟然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自己死么?
“最好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当初我就应该让那田二将她一起杀了省事!”
肖宝儿心中一震。无声的惨笑了起来,“原来,香琳也知道方立名杀了邹继的事情么?可是,为什么?”
自己不过是一时心善,怎么要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再也听不下去。她跌跌撞撞的掩面而去,只觉得通体冰凉。
而房内,方立名虽然嘴上说得冷硬,心底到底是挂念着的。他匆匆吃完饭就出门而去,正好看到肖宝儿仓皇而去的背影。
他的眼眸一沉,一挥袖子,转身进了屋。
“香琳,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去烦扰夫人!”
香琳一愣,转眼就笑眯眯的应下了,“是,公子。可是我看夫人的心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用你管!”
方立名心烦意乱的说完,转身就往肖宝儿的院子而去了。
院子里寂静无声,一个丫环也无。竟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方立名皱了皱眉,挑帘进了屋,“人都到哪里去了?”
入眼的黑暗再次让他怔了怔,“怎么也不点灯?!人呢?”
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回应,他只好自怀里拿出了火折子,摸索着点亮了一盏如豆的灯光。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肖宝儿的眼光闪了闪,方立名被肖宝儿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道,“既然没睡为何不点灯?!丫环婆子们呢?”
肖宝儿不说话,只默着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心底自嘲的冷笑着,当初大哥就不让自己带他回来,可是自己任性,一定要带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一切的苦果后果,就让自己一人来承担吧。
想到这里,肖宝儿闭了闭眼,语调平平,“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