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说什么?!”太子蹭地起身,瞪视着堂下的人。Du00.coM
似是被太子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台下的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微微一拱手,道,“昨天夜里接到大总管的消息,说是皇上的病情好转,现下正留普慧大师在宫里宴饮。”
“怎么会这样,”太子有些焦躁的在台上踱来踱去,“上回那张太医不是说皇上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了么?那这样一来,我的准备岂不是,岂不是形同白费?!”
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立在台下的人脸色白了一白,有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然而此刻的他却脱身不得,只好木起一张脸,呆立原地,只作什么也没听见。
太子也是一时烦躁,所以才会失态出声,此刻平静下来,看着台下的人不由心底也是一阵后悔,挥了挥手让其出去。
那人松一口气,如蒙大赦,慌忙出门而去不谈。
说回来这太子,待房间里的人都散尽了,太子这才深深叹一口气,重重的坐倒在椅上。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戴在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眼底有着寒光闪过……
期盼多年的东西眼看就要到手,却在临握住的霎那被人抢走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心有不甘的吧……
***
“报!沈从沈大将军麾下亲卫营校尉方立名来访!”
突地,一声通报声打断了太子的思绪,“请进!”
看着眼前的方立名。太子的眼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说起来,那个沈毅父子真可谓是油盐不进的主,他明里暗里示意了不知多少次,可是那两人就是买他的账。
这一次也是。他费尽了心力在朝廷上下打点,只为了护西军能平安归来。可没想到,那沈从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刚到京城,就一直托病不出,自己三番五次的延请。他也不过是派了一个小小的校尉过来。
方立名有些忐忑的垂手立在阶下,看着面前脸色阴晴不定的太子。
“太子?”
等了许久也没见坐在堂上的太子有什么动作,方立名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啊!什么?”
似是被这一声惊醒,太子有些茫然的回头,看着面前的人。
“太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想起最近朝堂上的一些传闻,方立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自从他随着沈从回京,看着朝堂上的风云,方立名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天生就应该是过这种生活的。说实话,他心底。对于沈从沈毅闭门谢客的“避”字诀是颇有微词的。他觉得,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始改变了,那么自己就应该顺应这种改变,甚至是掌握这种改变!
此时的方立名还是稚嫩的,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掩藏自己的真实心思。因此。他眼底对于权力的渴望与野心,被早已阅人无数的太子看得一清二楚。
“呼?”
太子轻哦了一声,眯起眼,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校尉,“孤有烦心事?此话怎讲?”
被太子的眼神一打量,方立名顿时有一种自己的那番小心思无所遁形的错觉,他有些不安的错了错脚,内心退缩了起来。但是转眼,他就想到了肖宝儿,那样活泼俏人的肖宝儿。他的心底又热了起来。
方立名直直的抬眼,毫不退缩的与太子对视着,开口,一字一顿,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太子殿下,下官有法子助太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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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独自坐在莺歌燕舞的大厅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可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然而面对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食欲。
她微微拧着秀气的眉毛,看着一脸从容坐在不远处的普慧,心里暗自焦急着。
昨天她终于赶在最后的期限来临之前利用延寿果将那药丸配成,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皇帝本性多疑,在身子好转之后,不仅没有依言放她们二人离开;反而借口报恩大赏,将两人软禁在了这大内皇宫里,今天更是召来了端王,还玩笑说要将自己许配给他做侧妃。若不是自己急智,说自己早已同人订了亲,估计这会儿他封妃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吧。
“元姑娘,”
远远坐在上首的皇帝笑得一团和气,然而月君后背却是一凉,有冷汗涔涔而下,她微微欠身,“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哈哈!听说元姑娘出身书香世家,现在一看,果是如此!快快起来,不要拘谨,开宴之前,朕就说过,这只是一个常宴,哈哈……”
皇帝探手虚虚一抬,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架势,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元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么?见你一直没怎么动筷,啊,还有寡人方才的提议,普慧大师觉得如何啊?”
普慧眉目微抬,缓缓稽首行了一礼,“皇上厚爱,老衲实在不敢当,而且皇上今次龙体转安,实是上天慈悲,赐下灵药,并非老衲的药石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