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血的名声,在寻阳城里是有口皆知的。
那刀疤脸男子听到这里,突然地眼神一闪,看向了正畏畏缩缩躲在肖明昆身后的猥琐男子,突地暴喝一声,劈手就将那猥琐男了揪了过来,“杨二!你说你今天撺掇着老子到这里来,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那猥琐男子想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此时被刀疤脸一喝,竟吓得连话都说不顺了,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月君微微一笑,赶在肖明昆开口之前道,“你现在这样,可是因为心虚?你将这位直性子的大叔骗来,可是想利用他来砸我们家的场子?这样做。你能有什么好处?”
说完,又转脸向肖明昆,捂嘴惊道,“啊,肖公子,你为什么脸色这样不好?这样一脸失望的样子,是对谁失望呢?”
刀疤脸虽然性子急,但显然也不是个傻的。再一看手中人不停往肖明昆那边溜的眼神,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当下就沉了脸,“好你个杨二!平时老子对你也算不错了,没想到这次,你竟然想阴我!若不是这位姑娘机智,老子险些就被你骗了过去!”
“元姑娘!”那刀疤脸向着月君一拱手,瓮声瓮气地道,“鄙人姓刘。人称刀疤刘!喏!这厮就交给你,是要施针还是诊脉,还请自便!”
月君笑眯眯的掂了掂手中那粗得吓人的银针。向着身旁的祝明礼挤了挤眼。“呵,刘大叔放心,我近日同师父学了一手针法,只需在人身上扎上七七四十九针,不管你是头痛还是脑热,自是针到病除!”
祝明礼会意。也是一脸的笑,上前一步,“啧,可是表妹,你这针这样粗。扎在身上,怕是会很痛吧!而且这一针下去。这样粗的针,可是不知道要流多少血啊!”
“没事,有些人啊,就是要放放血,才能让他的脑袋清醒过来的……”
那猥琐男越听脸上颜色越是难看,到得后来,黄豆大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他不由又将眼神向着肖明昆睃了睃,肖明昆眉头一皱,心里不由也是一阵烦躁,怎么找了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那元家丫头明明是诈他的,他竟然就吓成了那样一副怂样子!
然而还没待他开口,就听得月君又道,“不过这位先生放心!我这针呢,扎下去自有分寸,我让他流多少血就会流多少,不会多一滴也不会少一滴,看先生现在病容,估计也只需要流上三天三夜的血,自然就好了!”
“啊!不要扎不要扎不要扎……”
眼见着那根粗大的银针越来越近,那人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挣扎着,奈何刀疤刘力气太大,任他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只好缩了脖子闭眼一叠声的大叫。
“哦?为何不要扎?有病就得治啊!更何况,你这病还是喝我们家的粥喝出来的,那样的话,我更是责无旁贷,更是要治了!”
月君收了笑,声音泠泠。
“没事没事没事,我没事!我骗人的,我就是想骗你点钱!我不要扎针,不要不要不要……”
那人虽是被吓破了胆,但是好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没有将肖明昆供出来,只是一叠声的喊着自己是骗人的。
听得店里的食客们轰然大笑,“哈哈!姑娘好机智!”
“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哈哈……”
周围人的嘲笑,让肖明昆的脸色阴晴不定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兀自闭眼大叫的猥琐男子,突地就觉得心烦无比,冷冷地喝了一声,“闭嘴!”
那名为杨二的猥琐男子猛地住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下不由面如土色,体如筛糠,求救似地将目光投向刀疤刘。
“刘哥,我,我,嗨!”那人突地一顿,自打自的耳光了起来,“我就是财迷心窍!想要捞一笔!”
“行了!”刀疤脸也是个聪明的汉子,此时看到肖明昆脸上的颜色,再一联想到今天一早,这杨二就一反常态的不停忽悠自己过来此间,心里如何不能明白。
刀疤刘脸色一厉,一把将杨二掼在了地上,“还不快给元姑娘赔礼道歉!老子白教了你这么多,就是让你这样坑蒙拐骗的么?我刀疤刘,吃的虽也不是什么正当的营生,但却也不屑于做这般没品的诈骗之事!”
说完,他就向着月君一拱手,“元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刀疤刘教导无方,还请见谅!”
做完这一切,刀疤刘这才转身向脸色已经是铁青的肖明昆,“肖二公子,今日之事,刘某改日,定当讨还!还有你,杨二,自今往后,你就滚吧!我手下,不收有二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