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的来历,我觉得,是不是你的家人找来了?”
天音愣了愣,低头看着月君,只听她闷闷的道,“那天,那人问起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是不想告诉他你的事情。因为我怕会失去你,我,”
月君抬头,有些愧疚的看向天音,“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我竟不想你的家人找到你!”
“你今天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天音再次一怔,转而却是满心的欢喜,“呵呵,没关系,我早就说过,我今生唯一的亲人,只有你啊!”
“师兄!我,”月君心底一震,有些复杂的看向目光坦然的天音,他对自己这样好,而自己却不能以同等的态度来对待他。
“回来再说,我先过去了。”
月君点点头,低声应道,“好,还有,师兄,你要小心,那天那人来问我的时候,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我,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放心。”
天音淡淡一笑,心里并没有当回事。对于家人,他早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他们找不找自己,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来到宝雄大殿,大殿上空无一人,只有缭缭的青烟缭绕在佛像上空。
天音左右看了看,也不在意,习惯性的上前,掂了一炷香点着,插在佛前那巨大的香炉里。又随手拿起布巾,将佛像上那些微的灰尘扫了扫,这一套动作他做得娴熟无比,只因他在这二十几年里已经做了无数次。
……
“元家姑娘身上的玉佩,是你送的吧?”
天音的动作顿了顿,转身,静静的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青衣人。
那青衣人在看到天音的霎那,心神俱震。眼前的人影,渐渐同远在万里之外的一个人影重合。再不需要任何试探,他已经确定眼前人必是他们家那失散多年的少主无疑。
“青衣见过少主!”来人砰地一声跪在了天音的面前,眼含热泪。
看到来人如此,天音动也没动,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青衣人。约莫三十来几的年岁,但不知为什么,两鬓竟显出了风霜痕迹,许是太过操劳吧。一身青衣样式虽然简单,但那做工跟用料却是上等,显然是花了功夫的。
“不好意思,施主,你认错人了!”
待来人情绪稍稍稳定,天音这才淡淡的开口,毫不犹豫的转身。无论有没有月君刚刚那一番话,他都不准备同来人相认。且不要说他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想去理会这一档子事。不是他薄情,而是这二十几年下来,在他的脑海里,除了月君和普慧,从来就没有“家人”这个概念。
“少主!少主你听我说,当年,是有人害你,才让你流落在外的。现在你的下落已经暴露,有可能会有危险!”
天音的反应,让来人愣了一下,待看到天音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慌忙喊了起来。
天音哂然一笑,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那劳什子少主,又如何会有你说的危险?”
见天音如此反应,那青衣人呆了呆,狠狠一跺脚,身子如电般射了出去,拦在天音面前。看那样子,竟还是个练家子。
“少主!”
天音皱了皱修长的眉,看着面前目露焦急之色的男人,声音清浅却坚定,“施主,你认错人了。”
看着天音淡然却坚持的神色,那青衣人知道今天是不大可能说服天音了。消息传回去的时候,主子就说过要自己等着她送来另一块蝶佩之后再作打算。但是自己却没能按捺住性子,他喟然一叹,想起了自家主子素来的脾性——这两人,虽然各自生活在天南地北,但是那性子,却是如出一辙啊!
青衣人无奈躬身退后一步,给天音让开了道路。想了想,却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样物什,恭恭敬敬的双手托于眉前,“既然少主坚持不肯同属下相认,为安全计,还请您收下这柄匕首防身!”
听到他这样说,天音表情变幻,终于是轻叹了一声,抬手拿过了那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语气淡淡,“我收下它,不过是为了让你心安。待你找到你家真正的少主,再还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