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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君以为天音要开始拷问自己的时候,天音突地收了面上的审视之色。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盏,声音恢复了一惯的安和,“渴了吧?喝口水?”
月君一愣,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感激的是天音在知道了自己有秘密之后,却体贴的选择了不问;愧疚的却是自己不能对他说实话,甚至,她现在连向他承认自己有秘密的勇气都没有。
“师兄!”月君轻声的唤。
天音却是神色不动,一脸的安然到近乎温柔的神色,倾身回来,将微凉的手掌盖在月君眼前,“好好休息吧,你小舅舅那里,我会照顾,放心。”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小舅舅”的“你”字,他咬得特别轻,稍不注意,就会漏听了去。
月君心头一跳,看向天音,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师……兄?”
“在想什么呢?”祝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君躺在床上,怔然不语的情形。
“唉,都怪娘,最近没有照顾好你。”祝芹坐到月君身边,开始抹泪。她不知道,月君的身子什么时候竟然虚成了这个样子。
“娘,不怪你啦!”月君心底又是一阵愧疚,其实她被空间抽取了生命力之后过几天,身子自会恢复。可是这次她没料到竟是当众抽取,因而倒在了大家面前,累得大家担心受怕的,这让她越发的觉得愧疚了。
另一边厢房,祝子钧昏睡在床上,他在做梦。
梦里,他在奋力奔跑,面前有重重的迷雾。令他心底渐生狂躁。他拼命压制着,想要赶紧找到丽婶儿,可是四周一片白茫茫,哪里也看不到丽婶儿的身影。
终于,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狂躁之意,眼看着就要暴走。突然,在这重重的迷雾里,有一股潺潺的清泉流了出来,他忍不住埋头进去。
顿时,一股清冽到极致的感觉包围了他。祝子钧不由大笑着。将身子埋了进去……
天音玉白的手指微微动着。搭在祝子钧腕间。感受着指下的脉像从迅疾如奔雷怒放,渐渐变为和缓如春风化雨。他眉头一挑,忍住了自己要为祝子钧放血检查的冲动,“师妹想要保住秘密。自有她的道理,我还是不要再追根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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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钧的神智渐复,现在唯一让月君揪心的,就是大舅舅与明礼表哥的下落。
为此,她还特意趁送药材的机会,托李掌柜同容华带信,请他帮忙去官府打探一下消息。然而消息传回来,却仍是令人沮丧,官府并没有找到那群强人的踪迹;换句话说。祝子为与祝明礼还是毫无消息。
祝老太太曾抽空来看了一次祝子钧,见他一切安好,神智也渐渐正常。心里不由大感安慰,拍了拍月君的手,“唉。这个家里,多亏了你啊!”
月君抿嘴一笑,虽有些心疼自家外祖母不过短短几日就迅速佝偻下来的身影。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否则的话,她始终如鲠在喉。
“外祖母,”月君迟疑的开口,还未说话,祝老太太已经意识到了月君要问什么。
祝老太太眉眼越发一黯,长叹了一声,“唉,造孽啊!当年我以为是行善,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当下,她就将这几日丽婶儿的异常表现一一说于月君听了,再加上那几日祝子钧毒发的时候不停叫丽婶儿的情形,两人心里基本百分之百确定,那下毒之人,必是丽婶儿无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何要来害祝子钧,按理说,祝家于她,绝对是只有恩,没有仇的。
看祝老太太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又要走,月君不由着急,“那外祖母!你要怎么处置丽婶儿?”
“唉,我还没想好,”祝老太太长叹一声,声音里有着苦涩无奈,“先等家里事情顺一点了再说吧,这次行商,很多货物都是赊欠的别人的,现下全部要赔款给他们。”
“那,家里钱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点私房钱。”月君忙问。
“嗨,外祖母哪儿能要你的钱!快收好!”祝老太太哂然一笑,“我自有准备,最多就是以后过得艰难一些,等明才考了功名,一切,就会好了,放心吧!”
看着祝老太太匆匆离去的背影,月君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回身对着站在身边的元学承道,“爹!要不,以后跟外祖母她们说一下,让她们农闲的时候也种些药材吧?”
“她们种了怎么卖?家里又没个懂的人。”
“要不,就由我们家收了吧,可好?”月君一脸的期待,虽说是元家的培园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没错,但是若是要帮外祖母一家,却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了。至少,得让元学承不会感到反感。
“我们家有钱收吗?”元学承向来对于家里的经济不是很明了,闻言就看向一脸欣慰,坐在不远处听着父女俩对话的祝芹。
“我们家现在虽没有什么大钱,但是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