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殿偏殿。琉玥一直坚持住在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地方,慕璟宸第一次亲手替她更衣。当然,这是琉玥映象中的。
琉玥不习惯有人守夜,所以就连碧梓也是住在隔壁。萧恺以难以想象的顺利走进琉玥的寝房,寝室里没点灯,但有外面的光线透过窗子射进来,微弱却勉强可以视物。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很好闻,但对于不爱香料的人就显得特别难闻了。
寝室一片漆黑,萧恺闭了闭眼,待完全习惯黑暗之后,他看到了床上那团凸起。也不管冒然出声会不会吓到她。
“纳兰琉玥。”萧恺不轻不重的叫道,音量控制的刚刚好,不会把外面的人引进来,也能把琉玥叫醒。只是令萧恺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醒来!
“纳兰琉玥!”这次较之稍微重了一些,还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琉玥侧躺着,朝着里面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那是奷计得逞的意味!
待萧恺想再次出声之际,琉玥动了动,用手揉了揉眼眸,这才悠悠睁开眼,当然还是似睁未睁的状态。“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好像听到耗子的叫声了,皇宫里应该不可能存在耗子吧。”
琉玥的自言自语不轻不重,刚好可以传到萧恺的耳里。他不由地一怒,竟敢说他是耗子!
“纳兰琉玥,本官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最好给本官记住,不许再缠着本官的儿子。”
琉玥完全睁开了眼眸,然后,突然一惊:“鬼啊。”
面容苍白,我见犹怜,若是别人看到一定同情心泛滥,想要大加安慰一番,但萧恺却只是怒气横生:这女先是说自己是耗子,现在又说自己是鬼!
不过,受惊只是一瞬,琉玥惊叫过后就看清了正站在不远处的萧恺。“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鬼呢,原来是萧侍郎啊。”萧恺还真是一条狼,贪得无厌的狼!
听到琉玥的话,萧恺的脸不由地又黑了数分:这个女人,何时生了一张利嘴。
“萧侍郎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难道就不怕别人误会吗?”
“本官前来只是想告知你一声,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碰的。”
“有些人?什么人啊?”
琉玥掀天被子,一头雾水的起身。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也不知是因为睡相极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中衣竟然没有睡醒之后的凌乱,反而服服帖帖的捍卫着主人的领土——保证不露半丝春光。
“哼,纳兰琉玥,你不要以为迷惑了本官的儿子就能挑拨本官与元启皇的关系,女人还是安份点好,尤其是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
“萧侍郎在说什么啊?什么挑拨您与南璃风的关系。而且您说的话也很奇怪: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就要安份点,那是不是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就不用安份?”琉玥皱了皱蛾眉,一脸“茫然”的看着萧恺。
萧恺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胀痛,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蠢,更可恶的是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纳兰琉玥,本官劝你离昭儿远点,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萧恺愤愤地说道,他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同一件事。为官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愚蠢的人,之前在御花园见到的时候还觉得她飘逸出尘,是一个完美的花瓶,但是经过刚才一番交谈,着实把他对她那仅有的好感都给磨灭殆尽了。
“哦,原来萧侍郎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啊,跟萧昭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谈天说地,可比和南璃风相对无言要好多了。”
琉玥上前几步,站在萧恺三十公分处,笑眯眯地说道,脸上是一片天真之意,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她很单纯!
“你……”
萧恺只觉得青筋凸凸的跳,五指紧握成拳,而就在那一瞬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松开手,五指成爪,瞬间掐住琉玥的脖子。
琉玥“毫无防备”,被萧恺掐了个正着,受惊之下,脖子在小小的空间里轻微却细密的扭动。霎时,视线难及的隐没在黑暗中的脖颈一片通红,好似遭到重大伤害。但事实上,萧恺的力道把握得很准,他知道琉玥在南璃风心里的位置,而他目前并没有与南璃风相抗衡的能力,所以此刻,他不敢冒然取她性命,是以,掐她脖子只是吓唬她而已。
琉玥涨红的脸,看样子是呼吸困难,想要言语,却苦无没办法开口。
与此同时,琉玥寝房的隔壁。
碧梓一向睡得很晚,其原因除了习惯以外,还有就是她要在琉玥入睡一个时辰后去帮她取样东西。现在她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了看摆放一边的沙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遂打开房门向隔壁走去。
这边。
萧恺曾经是太医,虽然说现在已不再替人诊病了,但到手的活儿可不会丢,所以他很清楚一个人能承受的极限为何。他一寸寸收紧五指,力求让琉玥一步步了解到死亡的可怕,当然,他是控制好了力道的。
只是萧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