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犯糊涂,不是你让荃儿闭关修炼内功吗,他还要三天才能出关呢。”艾慧欣怕他认出沐小鱼来,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急忙解释着,想把他拉回荷花塘边去,让他继续钓鱼。
听他们自称陛下、皇后,俨然就是一个小王国,独孤信不由紧蹙起眉头,心里十分纠结,既害怕沐小鱼会因此动怒,降罪唐氏一族,连累了小毒物,又担心唐樾是在做戏,装疯卖傻掩饰自己的野心,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唐氏一族在朝中的实力虽然被消弱,但是,唐门依然在他的控制之下,并且多了风月宫的支持,若是沐唐两家再起纷争,欧阳子衿的药王门会站在哪一边也很难说。
“那个女子是谁?她怎么敢穿龙袍?来人,给朕拉下去,杀无赦!”唐樾本来已经被艾慧欣拉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无意中发现黄袍加身的沐小鱼,立刻挣脱艾慧欣的手,指着沐小鱼呵斥道。
“艾妈妈,把唐樾押下去,严加看管!”独孤信沉声命令道,不动声色地靠近几步,站在沐小鱼身边,以防唐樾突然发难。
沐小鱼虽然革除了唐樾的一字并肩王,却又恩赐给唐荃承袭,所以,艾妈妈实际上应该算是王太妃,不过,独孤信习惯了称她艾妈妈。
“信,别难为他!”沐小鱼连忙阻止,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拜见唐皇陛下,在下是邻国君王,国号共和,愿与唐皇结为友好领邦。”
沐小鱼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独孤信不由微眯起双眸瞟着沐小鱼,心里暗道:“这家伙不是傻了就是疯了,身为一国之君。哪能如此胡言乱语,这样的玩笑岂是随便开得的。”
“哼!朕最讨厌女人当皇帝,朕有事先告辞,皇后,你替朕接待,交换国书,朕钓鱼去了!”
“臣妾遵命,小安子,替皇上提着水桶。准备鱼饵。”艾慧欣哄孩子似的把唐樾送走,回过身来,立刻率领唐门弟子们齐刷刷跪拜于地。对沐小鱼叩头请罪到:“外子心智不清,实非有意冒犯龙威,还请陛下恕罪,民妇叩谢深恩!”
“你是一字并肩王的母亲,怎么能自称民妇呢,王太妃快快请起,大家都请平身,以后不是朝堂之上,免行跪拜之礼。”
亲自扶了几次,方把艾慧欣拉起来。沐小鱼颇为不忍的叹息道:“唐樾病成这样。实非我所愿。希望大家多担待他一些,假以时日。也许就会慢慢恢复,至于,他想玩当皇帝的游戏,你们尽管陪着他乐呵,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皇上赎罪,此乃欺君之罪,以后绝对不敢再犯。”园子里都是自己的亲随,为了让唐樾开心,她并不干涉他背着外人胡乱称呼,不过,艾慧欣并非不晓得此中厉害。
“不过是病人的臆想症,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若要问罪,那戏台上的皇帝皇后都该赶尽杀绝了。”
沐小鱼说着,挥挥手,让人把后面马车上的十万两银子搬下来,说是唐荃的义父留下的遗产。
这个价码不便宜,可是,毒手药王就像算准了一样,若是女皇陛下肯欠下这个合约,就说明,被救的人绝对值得这个价码。
去灵堂吊唁了唐植和唐成,并且诚恳地表明,对唐植的故去表示遗憾,唐植的死因大家心照不宣,却也知道和沐小鱼无关,让唐门弟子感激的是,唐成是行刺女皇陛下被龙武将军所杀,其罪行按沐唐律法,可是灭九族的,但是,女皇陛下却法外开恩,非但没有追究其他人,还把他的遗体发回唐家安葬。
在他们看来,这是有史以来最仁慈的皇帝,这种胸襟前无古人,只怕也将是后无来者。
没有打扰正在闭关修炼的金童,也没见到二丫,据说她在陪伴金童,因为,看不到二丫,他就无法静下心来。
对这一家人的格外眷顾,多少也是因为公子鲍的原因,想起公子鲍,沐小鱼一阵怅惘,也许真是冥冥中的某种安排吧,唐婉儿和公子鲍一起回郑国,定然会以皇太后的名义,支持他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造福于郑国的百姓们。
告别了艾慧欣和唐门弟子们,沐小鱼对唐樾的怜悯和宽容,以及她对小主子的恩宠和信任,更是让他们从心底里佩服,毕竟,唐、沐两家是敌人,就算现在,唐家也依然是女皇陛下皇位的潜在威胁,可是,她却能够以一颗仁慈之心对待敌人,这种王者风范,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跪拜于地,恭送她的马车驶出视线之外,这才站起身来。
独孤信冷眼旁观,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默默地把她搂进怀里,贴近她的耳朵说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唐樾会东山再起吗?”
“你是我的六大柱国之一,同时,还是我的准夫君,你不会让我的江山旁落他人之手吧?”沐小鱼的神情好不得瑟。
男人啼笑皆非,自己很严肃地问她这个严肃的问题,可是,她却视同儿戏。
“老实说,若是处于我们那个朝代,若非看在小毒物的份儿上,我会上疏,请求陛下处罚他们的密谋叛逆之罪!”这是他所生活的朝代身为臣子应该做的,就算是玩笑和游戏,也不得冒充皇帝,在他的朝代,必被处以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