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野山菇炖山鸡、红烧熊掌、锅溻豆腐、香喷喷的烤红薯、热腾腾的绿豆苞米稀饭就上了桌子。
沐小鱼忍不住直咽口水,满腹的疑虑早忘到了脑后。
褚大叔温了壶自酿的苞米酒,斟满门杯,也不会客气,憨厚地笑着请大家一起干了,褚大婶见沐小鱼拿着热红薯不停地倒手,忙接过去,手脚麻利地剥好,用干包谷叶子包着递给沐小鱼,因为,豹子特别吩咐过,大将军说,夫人最爱吃烤红薯。
红薯是在柴火灰里煨熟的,又甜又绵软,十分适口,沐小鱼烫得吸吸溜溜,依然吃的很香。
“夫人真是好福气,早就听他爹说,独孤大将军人品好,武艺高强,人也长得英俊威武,今日一见,竟是比想象的还要好看几分。”褚大婶像所有喜欢八卦的乡下妇人一样,热情善良,却极是絮叨。
出于对沐小鱼安全考虑,独孤信和她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所以,褚大婶只把她当做女扮男装的普通女子,觉得她只是皮肤细腻白嫩,五官还算端正,长相根本就配不上大将军。
听了褚大婶对独孤狼的赞美,沐小鱼得意地抿唇微笑,心里暗暗得瑟着,若是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保证会惊艳得掉了下颌。
独孤信漠然处之,静静地举杯,豪爽地和褚大叔对饮,褚大婶自家酿制的苞谷酒,加了些蜂蜜在里边,口感不错。
“夫人,到了明年夏天,我给你烧嫩苞谷棒子吃,剥好了放灶里用红火灰一哧溜就可以吃,又甜又香,保证你吃了还想吃。”褚大婶越说越是兴奋。
褚大叔和褚豹子没有褚大婶健谈,只是陪着独孤信喝酒吃肉,三只猎狗乖乖地趴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饭桌上的肉骨头,馋得直流口水。
沐小鱼吃完红薯,肚子已经半饱,主人殷勤布菜,她的碗里堆满了熊掌、鸡肉和野猪肉,夹起一块鸡翅吃了两口,把剩骨头扔给狗,那几只狗却一动也没动。
“夫人赏你们的,吃吧。”豹子淡淡地说到,几只狗立刻就争抢起那根骨头来。
沐小鱼顿时就喜欢上这几只狗了,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野猪肉,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褚大叔和褚大婶一眼,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端起碗来,就过去喂狗。
见大家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沐小鱼急忙解释道:“刚吃了一个大红薯,我已经饱了……”
独孤信问褚婶子要了一只干净碗,舀了大半碗苞米稀饭,走过去,由不得她客气,边看她喂狗,边用汤勺喂她吃。
吃完午饭,雨也停了,豹子牵着风池和落雁在前边带路,去他们下榻之处。
距这里不过半里地的常绿阔叶林里,竟然被开出一大片空地来,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周有两米多高的围栏,都是原地取材,把碗口粗细的圆木剖成两半,以卯榫固定在立柱上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半封闭的院落。
由于林地里潮湿,院子里的房屋竟然建在近两米高的空中,巧妙地利用砍伐时预留的大树桩做柱基,几人合抱粗的树桩支撑起横梁,再铺上木板,就是房屋的地面,墙壁全是木板拼接,屋顶却是杯口粗细的圆木搭建,再覆盖上防水的稻草。
房子建在院子中间,自然就把院子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后院除了用木桩围成的畜禽圈和马厩,东南角还有两间小屋,建木屋用剩的树枝和边角剩料,锯成一段一段的,劈好整齐地码在马厩和小屋之间,想来是准备当柴火使用的。
豹子先把两匹马拉进马厩拴好,又带着沐小鱼转回前院来,相对于后院的拥挤,视野顿时就觉得十分开阔,前院除了一个天然的树桩,被当做桌子留了下来,空无他物。
不远处有溪流声传来,白云悠然飘过,空山寂静。
沐小鱼不由感慨,若是春天来这里,花香馥郁,杜宇声声,诗情画意定然难描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