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了一呆,眸子阴鸷的眯缝了一下,见沐小鱼正瞟着自己,倏然一勾嘴角,似笑非笑地逗她道:“取下眼罩,子高就少了一分神秘和帅气,更像个女孩子。”
她以为独孤信会惊艳,会喜出望外,哪知道,男人的反应如此淡定。
独孤信,好歹也该赞美本姑娘几句,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好不好,什么叫更像个女孩子,兄弟本来就是窈窕美娇娥好不好。
败兴之余突然想到,眼前的男人曾位极人臣,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见过,想必早已经审美疲劳。
“我还指望你一见钟情呢,真没劲儿……“
并未回应沐小鱼的娇嗔,男人粗糙的手指从她的眼眶滑向脸颊,再到下颌,终于忍不住勾住她的下巴恨声问道:“眼睛怎么回事?以后再敢让人打,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以为沉鱼落雁的某美女这才意识到,感情眼眶又青又肿,应该不会比猪头更赏心悦目。
故弄风情的小眼神儿立刻收敛起来,挣脱男人的手,头一歪,把脸埋进男人的肩颈窝里,暗自委屈的腹诽道:“这什么人呀,我被人打成这样,他不同情也就罢了,反倒说风凉话。”
沐小鱼的羞涩和窘态,让男人又疼又恨,手指插进她的乌发里,轻柔的抚摸着,说出的话却能把死人噎活过来:“把我的话当耳傍风了吗?竟敢背着我出台,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就那么开心?”
“小爷我天生贱骨头,特么就喜欢卖弄风骚怎么的?”憋在心里很久的委屈和怨恨突然发酵,沐小鱼猛地抬起头来,这会儿恢复了三分体力,正好够和男人赌气,刺猬般的炸毛道:“你不是承诺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人伤害吗?我被人修理的时候,你在哪里?在莲花舵主的怀里撒娇?还是胖莲花在你怀里撒娇?”
看她打翻醋坛子的骄狂摸样,男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因为,她脸上的淤青实在太让人心疼。从不知道怎么对女人服软,也不屑于做任何解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男人没心没肺的调侃道:“听你这么说,我倒真觉得愧对胖莲花,若非她消息灵通,我的斗牛勇士没准儿已经为爱捐躯了呢。”
“什么为爱捐躯?我有那么伟大吗?”听男人提起胖莲花,沐小鱼莫名的觉得心虚,有一种勾引闺蜜男友的感觉。
男人冷哼一声,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蹭了下,小东西体质不错,这么快体温就恢复了正常,把她从水里提溜起来,酸溜溜的撂下一句:“没什么不舒服就起来吧,好去水云居看你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独孤信,你什么意思?就你这种心胸狭窄的小男人,还真没法做人家三夫,莲花舵主若是把你娶进门儿,整天和大夫二夫争风吃醋,还不得闹得??府人仰马翻。”
独孤信瞪着她,恨也不是,恼也不是,手一松,沐小鱼身子晃了几晃,重新歪倒在男人怀里。
这个真不是有意要往男人怀里倒,轻度中暑之后,在冷水里泡时间久了,突然站起身来,不晕才叫奇怪。
好喜欢他的怀抱,好想一直被他搂在怀里宠爱着,可是,男人却推开了她,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嘴角坏笑道:“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在下虽然无意守身如玉,不过,也得为采莲姑娘避避嫌疑。”
“独孤信!你重色轻友!”沐小鱼故意一甩长发,水珠子四溅,发梢鞭子一样刷在男人的颈部,由于水潭不过一米来深,露出水面的身子,被丝绸衣服紧裹着,身体轮廓毕现,只差没有打回原形。
抬起头来,再次和男人的目光针锋相对,男人摸了摸颈子,嘴角一歪,毫不掩饰对她的戏谐与挪揄。
“看什么看,把衣服脱下来!”沐小鱼蛮横地吼了一嗓子。
“脱衣服?这样不好吧?我不能做出对不起采莲的事情……”男人故意装傻,萌得就像羞答答的玫瑰不正经的开。
沐小鱼大?澹?w挪弊颖?挚诘溃骸拔圆郏?难?圆黄鹋至??耍啃∫?也换岚酝跤病??乙路??耍?枘愕拇┮幌掠?辈恍新穑俊?p> 毕竟是女孩子,再怎么女扮男装,再怎么充大爷,有些粗话还是难以说出口。
“不行,我里边没穿衣服,采莲不让我在别的女人面前坦胸露体。”
男人故意扭捏作态,除了想借胖莲花来刺激沐小鱼提高“爱”的觉悟,还有一个隐情难以启齿,哈,小独孤狼正在兴风作浪,在锦袍下面搭起了帐篷,脱掉衣服,岂不是狼子野心大曝光。
沐小鱼被男人逗得心里好不酸楚,我怎么就忘了他中蛊的事情了呢,人家郎心似铁,要为胖莲花守节,我特么别说一枝独秀,就算想做小三儿也没戏唱。
虽然被甩过无数次,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甘心,因为,她知道,独孤信甩她,并非主观上想要背叛爱情。
黯然扭过头去,沐小鱼闭目吸气,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脆弱,不能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
沐小鱼隐忍的样子,比她放声大哭更让男人揪心的慌,水淋淋的小身板儿,看起来小蛮腰不盈一握,自尊心顿时变得不堪一击,去他/妈的像雾像雨又像风,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