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驾崩,很快,街头就张贴了告示,国丧期间,禁酒、禁荤腥、禁止一切娱乐活动,无论官员和百姓,违禁者判终身流放。
按律,“夜未央”关闭七天,这样一来,倒让爱妈妈有了喘息的机会,为了“夜未央”的平安,独孤信中尸毒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好在金凤分舵最近不断有人找麻烦,胖莲花疲于应对,也没时间来夜未央探望。
独孤信尸毒发作已经整整三天,子衿告诉她,放蛇和下尸毒都是子衿的师兄所为,他们的师父把平生绝学传给了两个徒弟,“金童毒王”浸.淫毒物,“玉面药王”研究救治,师训就是,没有药物化解的毒物严禁使用。
“师兄对毒物很有研究,可是头脑简单,他放蛇只是为了除掉我的情敌,至于你也可能被咬伤,他不是没想到,他通知我,就是为了让我救你。”金童的智商就像十一二岁的孩子,他认为,子衿救了小鱼,小鱼一定会感恩图报。
“金童凭什么认定独孤信和卫?是你的情敌?”沐小鱼怀疑,他应该是受到子衿指使。
子衿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沐小鱼,良久,终于淡淡的反问道:“在孩子的眼中,男人和女人同床共枕,还能是什么关系?”
沐小鱼呆了一呆,子衿的质问让她突然心慌意乱,她想起独孤信任性的时候,其实和孩子没什么不同。
“那他对我下尸毒是为了什么?让我变成僵尸,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相信,子衿会喜欢青面獠牙的僵尸。
“其实,这种尸毒和蛊毒有些相似,毒素潜伏在患者的体内,只有接触到某种催化剂时,才会突然发作,中毒的人即便被救醒来,他也会对这种催化剂留下深刻印象,比如某种味道,恶心的味道,会引起他的厌恶心理,美好的感觉,会让他不由自主地亲近味道的主人……”
突然想起子衿身上的药味,似乎就是忍冬花香,又似乎在那香味儿中加入了某种草药,忍冬花香变得更加馥郁。
“你是说,他会对你身上的味道产生好感?”金童在某些方面确实异于常人,其手段看似简单,却很实用。
“是的,我身上的某种药味儿,就像催眠剂,会让他产生特殊的感情,但是,昨天发作时,屋里还有别的味道,就是卫?的血腥味儿,所以,他醒来后,会对卫?十分厌恶。”
“仅仅是厌恶?”沐小鱼隐隐的有些担心。
子衿沉吟片刻,不能确定的说道:“这个我没试过,控制人的情绪是件很复杂的事情,也许,这就和正常人的心理一样,对自己十分厌恶的人和事,会格外敏感,一旦受到刺激,这种厌恶的情绪就会爆发,至于会以什么形式,那得因人而异,应该就是本性的释放。”
沐小鱼的心弦不由轻轻一颤,顿时就对子衿的解释有了十分直观的认识,那就是,独孤信七天后就会醒来,通过康复训练,僵硬的肌肉也会很快恢复正常,只是,他的脑海里被人强行刻下了印记,他的心理会有一些特异性变化,也许会讨厌卫?,喜欢欧阳子衿。
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他会喜欢拥有子衿身体味道的任何人?我的天,那就是说,只要那人身上有忍冬花香,他就会喜欢那人?那要是一头母猪染上那种味道,他也会喜欢吗?会喜欢到什么程度?
脑补一些不堪的画面,沐小鱼竟然不合时宜的“噗嗤”喷笑。
这些天来,总是面对着一张冷漠而又忧郁的面孔,此时,小鱼的笑颜,春风般的吹佛着子衿的心田,和煦,温暖,娇媚……
“小鱼,很久没看到你对我笑了。”子衿的声音低沉而又怅惘。
“是吗?我的笑点很高吗?”发现子衿对这话有些懵懂,沐小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语般的呢喃道:“突然被人在酒里下毒,醒来却连自己的姓名都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暗算,除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就是无人知道的凄惶和无助,这样的状况,你让我怎么笑得出来。”
没想到小鱼会如此寂寞凄惶,欧阳子衿心里一阵酸楚,果然,他是中毒后得了遗忘症,可是,我怎么没有发现他中毒的迹象?那是谁下的药?究竟是什么药?是谁让我的小鱼如此哀伤?他到底忘记了哪些事情,又记住了什么事情?我要怎么让她相信,只要这个世界上有我欧阳子衿,她就永远不会孤独?
从腰间的剑鞘里拔出一把短剑,子衿试探着问道:“小鱼,你还记得这把短剑吗?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说,若是哪一天,你背叛了我,就让我用这剑杀了你,可是我发誓,若是,哪一天,你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会用这把剑救你,或者陪你共赴黄泉。”
沐小鱼摇头,扑捉到子衿眸子里的失望,她立刻说了一句十分暧昧的话:“可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会对我好,而我,也不愿意让你受到伤害。”
就算失忆也记着我的好,就算忘记了一切,也依然记着她的承诺,不愿让我受到伤害,子衿,这样的小鱼,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小鱼,你既然知道我会对你好,那就请记住我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