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鱼迅速取过蜡烛,撸起卫?的衣袖,白皙的小臂上,赫然是两排毒蛇牙印,伤口不深,可是,周围的组织已经红肿。
随手抽出卫?的腰带,扎紧伤口上方,然后,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拾起一块尖锐的瓷片,也不顾卫?是否疼痛,直接在伤口处切了个十字,然后,俯下身去,毫不犹豫地用嘴吸去毒血。
在特警大队学过一些医学知识和急救常识,所以,她心里十分清楚,卫?中的是一种神经毒素,虽然及时吸去毒血,但是,部分毒素已经进入血流,不及时使用特殊的抗毒药物,卫?只能是死路一条。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沐小鱼心念一动,身体已经随意念闪电般地扑出门外,空气中淡淡的忍冬花香味,让她的眸子倏然紧缩,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和上次的毒蛇袭击事件,如出一辙。
出于某些顾虑,沐小鱼并不想惊动夜未央的人,此时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来的人多了反倒会刺激到卫?,情绪激动,会加快毒素的扩散。
沐小鱼返回屋内,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简洁的安慰卫?道:“放心,没事儿,我马上就能拿来特效药!”
离开时没忘了顺手拾起那条死蛇,以免卫?看着心生恐惧。
飞也似的来到西跨院,抬脚直接踹向子衿的房门,门栓咔嚓一声断裂,房门洞开,果然,某男黑色的夜行衣刚刚脱下来。
手中的死蛇砸向子衿的俊脸,紧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锁喉,厉声命令道:“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多说,立刻把解药交给我!”
“小鱼,为了他,你竟然这样对我?”
“我再说一遍,解药!”
“小鱼……”
子衿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感到颈间突然一紧,颈骨发出一阵喀嚓声,令人作呕的窒息,眼前发黑。
“若是不尽快给他解毒,不到半小时,他就会窒息或器官衰竭而亡,他若死了,你也会被人追杀,而我救他,根本和感情无关。”
沐小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那一句“我救他,根本和感情无关”,却让绝望的子衿有了想要活下来的理由,就算是死,他也要弄清楚,小鱼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故,她的心里是否还有自己的位置。
对子衿,沐小鱼也怀着复杂的恻隐之心,无疑,他和身主有着很深的情感交集,只是,她不明白,子衿既然要杀死自己(独孤信和卫?是被殃及的池鱼),为何还要帮自己隐瞒身份。
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心胸狭窄,爱钻牛角尖,出手狠毒的男人,能玩转眼镜王蛇,而又不显山露水地蛰伏在“夜未央”,这男人当然不容等闲视之。
“子衿,先救活卫?,其它事情,我自会给你一个说法。”手臂略微松了一松,不能真的把他箍死。
本来打定主意装糊涂,不去招惹子衿,现在,为了卫?,沐小鱼只好和子衿周旋。
“子衿,那孩子体质弱,只怕经不住蛇毒的折腾,求你不要让我为难!”临了,温情脉脉的补充道:“我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是你下的手,我不想给你招惹麻烦,你知道吗?梅御风似乎很喜欢卫?,据说,他的主人箫魔盯上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你怎么断定我能救他?”
“因为,你师父毒手药王戒律第一条,就是不得使用自己无法控制的毒物。”门外边,艾妈妈阴森的声音打断了子衿的问话:“现在,我想听听你杀他的理由。”
东跨院和艾妈妈居住的正院儿相隔较远,怎么这么快就惊动了爱妈妈,看来今天的事情难以善终。
子衿面色苍白,眼神无比落寞的呢喃道:“因为,就算他不承认自己是小鱼,我也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近他,就算他只是长得像小鱼,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占有他!”
沐小鱼不由为之动容,子衿依然在替自己遮掩,他早知道所谓的韩子高就是“小鱼”,那天在鸳鸯池不是做梦,自己显然是被子衿下了迷药,换句话说,他不但清楚自己并非韩子高,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那好,你立刻去救卫?,只要他安然无事,我就把小鱼的下落告诉你。”语调阴森得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八面玲珑的老鸨子。
抬头看沐小鱼满眼疑虑的望着自己,爱妈妈淡淡一笑道:“我听这里的丫鬟报告就赶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虽然还不能确定艾妈妈究竟听到了多少,沐小鱼还是决定,必须隐瞒某些事情的真相。
“我是被卫?公子的喊声救了一命,然后,发现一个黑影跑回这边院子,就一路追赶过来。”
爱妈妈默然点头,转而把目光投向子衿:“怎么样,是想鱼死网破,还是和我做个交易?”
“不要伤他,艾妈妈,他已经答应去救卫?公子!”
沐小鱼这一声急切的“不要”,不过是做戏给子衿看,好让子衿知道,她依然关心着他的安危。
相比起暴力威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