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伫立的正是嵇康,沐小鱼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很高、略瘦、懒散、飘逸。
看到沐小鱼手中的竹箫,嵇康自然和她聊起了箫曲,沐小鱼本来还想班门弄斧,吹一曲《梅花三弄》,可是,忌惮这支紫竹箫的神奇装置,这才强忍着,愣是没敢轻举妄动。
“嵇康公子早上好,子高有礼了!”
“子高早上好!早知道子高藏着难得一见的洞箫,昨日当邀子高和一曲。”
嵇康并不掩饰昨天对韩子高的无视,沦落异域,虽然还没弄清楚东南西北,但是,已经隐隐的感觉在被人算计,心情难免糟糕透了,根本无心接触任何人,是以,才会弹那曲《广陵散》纾解烦恼。
今天早上,大家都已经看出了端倪,美男们心情多少都有些郁闷,突然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似乎还被人当成了小倌儿养着,未免啼笑皆非。当然,像慕容冲、兰陵王他们自持武功高强,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束缚住,倒是淡定得很。
“子高不才,听说《广陵散》部分失传,后世没人能够弹出曲中精髓,昨天有幸洗耳恭听,此时余音犹在脑海里盘横,能够感觉到,嵇康公子横刀立马之侠士风范。”
此时艾妈妈等一干人,正在月洞门外阻挡试图冲进院子里来的王孙贵族,嵇康冷眼观之,扬唇自嘲道:“看样子我们身价不低呢。”
“呵呵,我倒觉得这地儿不错,白吃白住,反正老鸨子又奈何不得我们,等对这地儿有了一定的了解,再谋出路不迟。”
“兰陵王和子都公子刚还在替老鸨子抱屈呢,担心到时候人财两空,她会怎么晕死过去。哈哈哈......”
沐小鱼轻嗤一声,这艾妈妈胃口也忑大了吧,妄想把十大美男一网打尽,慕容冲,子都,独孤信等人都是狮虎之辈,她能控制得了吗。
坦率的告诉嵇康,她留下,是因为一时不知道去何处安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何必曾相识。嵇康公子,我觉得,流落异域他乡,却能和你们邂逅相遇,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沐小鱼十分害怕孤独,有“乡亲”作伴,就算羁留在夜未央这种风月场所,也好过天涯孤旅无所依靠。
“嵇康兄,何必如此悲观呢,艾妈妈要的是银子,你找个恩客把自己赎出去不就是了。”
虽然彼此心中都有打算,但是,毕竟处境尴尬,宋玉说这话当然只是开玩笑,但是,嵇康却听得怒火中烧,立刻反唇相讥道:“宋公子若有此意,在下倒是有心做你的恩客,等筹足了银子,为你脱籍如何?”
“嵇康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就在下分析,估计嵇康公子被人包养的概率较高,你听,外边好几个女人喊你的名字呢。”
宋玉此时正坐在天井院的大理石圆桌前,边品茶边和嵇康斗嘴,同时,还不耽误向岳君豪学习掷骰子的技巧,凑巧掷了四个六点,得意地笑道:“好彩头,掷的是混江龙呀,嵇康兄,或许,我可以为你赌一把,若是我赢了,这位少岛主出银子,我赎你出来如何?”
“宋玉公子还是求岳老板把你赎回家去吧,不过,岳老板可得把家里的女眷看好了,别让登徒子有可趁之机。”若论辩才,嵇康和宋玉都不是省油的灯。
美男们都已经看过那本《地球古今野史大揭秘》,对彼此的身份略知一二,宋玉和他的《登徒子好色赋》自是众所皆知。
比起两人唇枪舌剑,宋玉手中的骰子更让沐小鱼来兴致,最后一次被男友甩,就是去境外某赌城暗访公款参赌的官员,为了打入赌城卧底,特地拜某某著名赌王,学习赌技,说白了也就是“千术”,像掷骰子这等玩法,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月洞门外被堵得严严实实,一时也没办法出去用早餐,沐小鱼邀请嵇康一起去看掷骰子,被嵇康婉言拒绝,只好抱歉地对嵇康笑了笑,赌瘾大发般跑过去,在宋玉对面的石墩上落座。
问了这里的规矩,知道他们的玩法是以红为大,色子上的六个面,从一到六的点数,只有两面是红色的,分别是一点和四点。
“岳老板,我们赌一把如何?”沐小鱼知道岳不群喜欢慕容冲,决定拿慕容冲的八卦做赌资引诱岳君豪入彀。“这样吧,我若输了,随岳老板问话,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君豪讨好宋玉这半天,就是想找到接近慕容冲的突破口,听了这话怎能不心动,当即笑问道:“哦,那你若赢了,想要什么彩头呢?”
月洞门外突然传来叫骂声:“什么夜未央的规矩是未时开张,里边那两美男不是在陪着少岛主寻乐子么?难道他的银子是银子,老子的钱就是一坨狗屎?”
“我明明看到庞大小姐天没大亮就从厨房的侧门混进来了,说不定正和那个歪戴帽子的小帅哥风流快活呢!”
“各位安静点,孩子们自愿接纳相好的,妈妈我想挡也要挡得住呀,你们说说看,这院子里边可有你们相好的小倌儿?”
听的人恼羞成怒,七嘴八舌的爆起了粗口:“放你娘的狗臭屁,还不是胖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