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以前,如果丁方芳发出这样的邀请,管康会欣然应允,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他不惜贴身肉搏来换取相互的钳制以求发展。但是现在,管康不愿意了,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单项牵制引线,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丁局长你真是太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要那么客气?”管康似乎猜到了丁方芳的意图,笑道,“再说最近事情多,忙得不可开交,吃饭的事就免了。”
“哦,既然这样就等等吧。”丁方芳见管康无意,立刻寻思开了,是他看不上自己?有可能,毕竟是徐娘半老了,吃起来当然比不得年轻姑娘水灵有滋味,于是又说道,“管局长,是不是觉得小范围吃饭没气氛?那没关系啊,今年电视台新招了一批年轻人,个个都能当台花,要不找百里挑一找几个,让她们陪陪酒助助兴?”
丁方芳这话一出,管康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的用意,百分百是想拿他个把柄,于是哈哈一笑,“丁局长,感谢你的美意,我领情了,不过我真的不好那一口。”
话很直接,丁方芳有点尴尬,“那好,但我总得找个机会表示下感谢吧。”
“以后再说,现在事情都在忙头上。”管康道,“对冯德锦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他劲头也正酣,弄不好真的掌握了丁方才的证据,岂不令人扼腕?”
提到丁方才,丁方芳立刻警觉起来,马上就告辞走人。
丁方芳对冯德锦下手快得惊人,仅仅是第三天,松阳市大小机关就流传出了冯德锦在省二招交欢的各种画面,同时,网络上大为兴起。当然,省纪委那边是少不了的。
这非常令人震惊,严景标在得知后第一时间就把冯德锦叫到了跟前,直接告诉他,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法保他了。
冯德锦已经麻木,只剩下哀叹,连求救的欲望都没有,他说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就等着被双规,然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会尽量帮你说说话的,不过你要主动点坦白。”严景标道,“乱搞男女关系,不是滥用职权就是贪污金钱,你占哪一条?”
“都有吧,其实归根到底也就是金钱。”冯德锦道,“严书记,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会交待清楚的,以争取宽大处理。”
“唉,你说说你。”严景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背着手来回走动,“怎会那么不小心,谁捅出来的?”
谁捅出来的?冯德锦开始第一反应是潘宝山等不及了,指使焦华搞的鬼,于是翻出潘宝山的电话号码就拨过去,斥问为何那么耐不住性子,同时也撂出狠话,说何大龙也就别再有盼头了。
潘宝山听后很纳闷,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问冯德锦到底是怎么了,冷静下来慢慢说。冯德锦几乎是吼叫着说视频被公之于众了。潘宝山一听,受惊的程度不亚于冯德锦本人,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很诚恳地告诉冯德锦,事情肯定不是他这边做的,而且还解释说,他的目的就是救何大龙,没别的想法,否则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冯德锦虽然震怒,但头脑还算清醒,从潘宝山的回答能分析得出来,他确实不知情。此时,潘宝山又提醒冯德锦,说应该是他身边做的手脚,为什么视频资料到了他手里之后就出了意外?
经潘宝山这么一说,冯德锦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丁方芳狗急跳墙做的手脚,他忍不住一声长叹,怨自己不小心,没有彻底提防她,既然如此,栽了,也就认了。此时,冯德锦还不知道是管康从作祟,他才是真正的施谋者。
可是现在,面对严景标,如果说出丁方芳所为,是不是很合适?丁方芳可是他的枕边香人,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到时在省纪委面前不但不说好话,反而落井下石,那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我想,应该是潘宝山他们吧。”冯德锦实在没法子,只有拉个人出来说事,潘宝山,无疑是最合适的。
“好个潘宝山,竟然把火烧到我家门口了。”严景标心事重重地说道,“前阵子他就在丁方芳那边盯得不轻,来回骚扰折腾,没想到这次他下了狠口,竟然把你给伤倒了。”
“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吧。”冯德锦真的是没了一点斗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虽然我心有不甘,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德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不重要了,但有一点你要相信,你家里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有需要照顾的地方,我会安排好。”
“严书记,谢谢你了。”冯德锦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又说了点别的,“严书记,你平常不怎么关注下面,其实有的身边人还需要认识一下他们的真实面目,有利无害。”
“比如谁?”严景标知道冯德锦这么说是有所指的。
“管康。”冯德锦道,“管康那人太精明,稍不留声就很难把握,以后还是注意点为好。因为太精明人喜欢给自己打小算盘,关键时刻会亲不认,靠不住的。”
冯德锦说管康这些话,真的是想给严景标提个醒。当然,提到管康,只是出于平常的认知,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东窗事发是管康所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