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听了王韬的话不由得一怔,看王韬的意思,郑金萍的那句话不一般,越是如此就越得了解一番。
“讲出来不会死人?”潘宝山说。
“那当然不会。”王韬稍稍犹豫了一下,“那会郑金萍走的时候,说既然我不知道,那就去找老王看看,说他和你一个办公室,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老王?!”
“是,老王。”王韬点点头,“其实开始我就猜出个大概了,但也不好对你硬说。之前我记得曾说过,那天老王去县里,郑金萍可以打电话问他一些事情。”
“你是说过,但当时我没在意。”潘宝山叹了口气,“估计郑金萍打电话允诺老王,让他当农经站站长,他就把偷听上厕所的玩笑话给说了出来。”
“其实老王人不坏。”
“是,也算是个好人,就是定力差点。”潘宝山做了个深呼吸,“王韬,这事往后就不要提了,他也不容易,说就说了,反正也没影响什么。而且估计他也感到内疚了,不只是对我,对你也是,因为那事引起我对你的猜忌。这次他那么爽快地借一万快钱给你,就是个说明。”
“宝山,我服了,对你这样的人不服还能服谁!”王韬正视着潘宝山,“要不比你大两岁,还真想喊声潘哥。”
“那不是瞎操蛋嘛。”潘宝山呵呵一笑,“咱俩是好朋友,以弟兄相称不分大小,当然,需要分的话就按年龄大小算,我比你小,是弟。”
王韬把钱收起来,“宝山,那我也不客气了,钱我先收下,下午就请假送到医院急用。”
“那你还客气什么,现在不跟你瞎聊,手头上的事太多,我想好好干出点动静来,现在紧得很。”
“宝山,等我从医院回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兄弟我今天说句大话,你有情有义,往后不管你怎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怨你半句。”
“算了,咱们不讲那些,你也别夸口。”潘宝山嘿嘿一笑,“那我说以后睡你老婆,你也没怨言?”
“那,那也太人性了,咱们可是兄弟呐。”王韬对潘宝山的调侃哭笑不得,“你要是连兄弟的女人都上,那你就不是现在潘宝山了!”
“玩笑,玩笑话。”潘宝山龇着牙笑起来,“王韬,你可得早点回来,乡里农业结构调整的事马上就要着手了,身边没个自己人还真得劲。”
“行,到时有事交给我,只要说明白了,保证推行得彻底,绝不让下面的人蒙你!”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去,别耽搁时间。”
王韬充满感激地对潘宝山点点头,回过身大步离去,此刻他心情澎湃,所谓人生得一挚友,不逊将相王流,莫过于此。
屋内的潘宝山却是另外一番样子,闭目长吁,“老王啊,老王,你真是个老损娃子,没点气节。不过你虽负我,但我不负你,农经站的站长还是让你来当。”
两天后,老王的站长就到手了。
这事对乡里来说就是芝麻大点事情,潘宝山早就私下找过梁延发,说下一步工作需要农经站大力支持,老站长托病不来,必须得有新站长上任。梁延发眼皮都没抬,问人选是谁,潘宝山说是老王,他一辈子踏实认干,做站长绝对合格。梁延发点了个头,事情就这么办妥。
宣布当天,老王差点乐颠,没想到临老还能蹬个台阶,虽然算不上什么级别,但名声好。
晚上请客。
老王下午回家很气势地对老伴说要掏钱摆酒庆贺一下,他老伴二华没说,“啪”一下甩出存款折,说几桌都行。其实就一桌,老王不是个张扬的人,但回去和老伴说请了三桌,小金库里又多了两千块钱。
也就是在当天晚上,老王酒有点多,散场后拉着潘宝山的不放,“宝山,我对不住你啊,真的对不住你!”
潘宝山见老王这模样,一下就猜出是怎么回事,“老王你怎么对不住我了?”
“唉,那事,还真是不好开口。”老王一边晃着潘宝山的手,一边晃着自己的头,“不好开口啊。”
“老王你是喝多了,是不是某个时候玩笑开过了,后果严重了?”
“那不是玩笑,我是有想法的。”老王擤了把鼻涕,“宝山我跟你说,其实我挺后悔的,也很自责,好在没影响你什么,要不我这一辈子可不得安心呐。还有王韬,也对不住他,让你产生了误会。”
“你是说偷听上厕所的事。”潘宝山见旁边没人,小声问。
老王哆嗦了一下,“你早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潘宝山神秘一笑,“放眼看看,夹林乡的事,什么能瞒得了我的眼?”
“唉。”老王叹了口气,“你说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可以,但不能糊涂。”潘宝山一按老王肩膀,“以后还指望你大干一番,支持我工作呢!”
“那肯定的,我不支持你支持谁!”老王借着酒劲,“什么黄开建,什么梁延发,都一边去,我就听你潘宝山的!”
“嗳嗳,老王,你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