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虽然不曾动弹半分,偶尔却呼出白气,静静的,让人恐惧。
子莫把衣服撕开一角,抱起女童,也不顾她反抗,扛到自己的脖子上:“这样你就能够得着了,用我的衣服把经文抹掉,以免在吸进来牛鬼蛇神的就麻烦了。”
女童道:“呆瓜,你不是还有半壶水吗?扔上来,太干了擦不下去。”
子莫解下水壶,一把扔上去。
女童拽开水壶盖,往衣服角上咕咚咚的倒上了,结果像浇花一样浇了子莫一脸。
“喂,丫头,你别浇到我。”
女童瞟了自己一眼:“谁叫丫头,我叫叶媛!你以后再叫我丫头,看我就揍你。”
汗……这丫头还是个刺头。
擦了许久,也不见经文也丝毫损伤。倒是水浇了子莫一脸,子莫笑道:“我就当洗头了。”
叶媛坐到地上:“这经文是烙到钟上的,这可怎么办。”
子莫道:“原来你也有名字,你是哪门哪派的?既然咱们出不去了,也不妨说说。”
叶媛睥睨子莫,叹口气道:“子莫,你今天多大岁数?”
子莫耸耸肩膀:“我十九岁。”
“啊?”叶媛愣住,转而一笑,笑容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子莫疑惑道:“怎么哩?”
“我今年正好百岁。”叶媛接着道:“你十九岁就能这般见识和本事,真是不世出的奇才。”
子莫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是多少人赞我,我却自己不了解自己。
叶媛道:“我是泪花宫的。”
子莫闻听此言,腾的一声站起来:“你是魔教中人?”
魔教?叶媛冷笑一声:“谁说我们是魔教?我们圣教不见得比你们差。”
“正邪不两立!”
“孰正孰邪,不是你们言语就能决定。自古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圣教曾经败给你们,就由你们说吧。”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笑子莫的无知。
子莫回想过去,轻叹道:“哪有能十全十美?为了目的只能舍下取大。”
叶媛道:“你认为我坏人吗?我可是魔教中人。”
子莫叹口气道:“没有绝对的好坏,正派之中不能保证全部是好人,邪教中也全部是坏人。据我所知,你们魔教中有妖魔,吃人伤命。”
“人吃牲畜,理所应当;畜生吃人,就是违反天理?万物聚在世间,我们存在同一时空,本应互相尊重,岂能像人类这样,视万物为奴。”
正邪?善恶?
岂是人能定论?
子莫无奈笑笑,从小到大,自己虽然身居正派,也是受尽歧视,受尽苦楚,要不是当年师父的知遇,我还不是在后山做被人看不起的厨子?
叶媛继而冷冷道:“你觉得所谓的正邪两派与人间的朝廷、绿林想必如何?朝廷当然是正派,可是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多数还不是朝廷?绿林虽未‘贼’,那又怎样?虽有不肖之徒,可还有劫富济贫的。”
子莫无言以对,但是师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现在再说师父他们的信仰都是伪君子,岂不是太不道义?
“叶媛,人海茫茫,你我能够相识皆是缘分。什么正邪,我们不管那些,能保命才是重要。今日你们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有朝一日,破除门派之别,对酒当歌乃是一大快事。”
叶媛不再说话,刚刚她能说的了那么多的话,的确是因为愤怒支撑着,她的伤势远远比子莫重。
嘴角开始渗出血来,沾染到衣服上,子莫用衣角为她擦拭。又咳嗽了几声,昏倒过去,躺在子莫的怀里。
她的体温迅速上升,热的烫手,来来回回在子莫的怀里翻滚着。子莫把仅有的水分成两口,一口是等待她醒来的时候喝,另外又撕了一个衣角,沾满水,敷在她的额头上。
无尽的黑夜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在静默黑暗中等待是最难熬的事,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你却不能改变。
于是子莫开始思考如何能脱身,虽然想的脑仁都疼的受不了,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沉默中,叶媛突然死死的抓住子莫的胳膊,嘴里不停的说着,究竟说什么,自己也听不清。
渐渐地,言语不在,居然全身冰冷,与死人无异。
子莫表面虽然冷漠,对敌人有着不可容忍的心态,但是对自己人还是有一定的耐心,尤其是任务!
子莫握住她的手,缓缓的疏通真气,即使他自己现在也伤的不轻。
真气通过他的每一个经络,整个筋脉都暴动起来,叶媛的身体渐渐的吸收。
果然脸色渐渐好转,只是她没好转一分,子莫都要虚弱一分,即使子莫真元强大,身体健壮。
很快,子莫也支撑不住,他感觉好累好累,迷迷糊糊,甚至眼前事物开始颠倒,这意味着他体力严重透支,再不休息恐怕他比叶媛的情况还要糟糕。
他依偎在墙壁上(棺材壁),叶媛倚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