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苍苍的森林中,时时刻刻都被猛兽的叫声所笼罩。
遥望百尺来高的岑天古树,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让他联想到一年前失足落崖的情境,那里也是岑天古树!
迷迷糊糊,子莫有些疲倦了。
只是这些蚊子太烦人,一点机会也要咬上一口,它们又是成群而来,弄得子莫浑身又红又痒。
子莫气急了,把脸捂住,爱干嘛干嘛,别妨碍小爷睡觉就行!
可能是真的乏了,渐渐听不到蚊子的叫声,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森林里,清晨很是湿润,露水一大把一大把,弄得子莫一身,好痒!
子莫站起来,抖搂抖露身上,真是讨厌,蚊子咬露水浇,真不是人呆着的地方。三年呐!
席地而坐,奇怪,蚊子一只也找不到了,难道蚊子也回家睡觉去了?微微往地上一瞧,子莫差点昏过去,地面上全部都是死蚊子,足足在地面铺上一层!
子莫自忖:完蛋了,这么多蚊子都吃过我的血,我是不是被喝干了?转念间,也不太对劲,喝过我的血,也不一定都会死啊?难道是撑死的?不太可能!不详的预感马上降临,子莫意识到了自己中毒的严重性!
子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很多,张开手掌,仔细去看,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子莫,你醒了?”师父拿着些水果,还有一个大口袋。
没想到大清早的就给子莫来了惊喜,师父居然会在这么早的天气来找自己。
“师父。”
“嗯。这些水果是你一天的食物,不要浪费。我在周围画了个圈,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出圈。”
“哦。”子莫虽有不解,也为反驳,微微承诺。
剑雨子放下大口袋,里面居然是个活人,不过此时被打昏过去。满身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不过看身着打扮,那是富贵者。
“现在我就上第一课。”
剑雨子解开他的绳子,朝他脸上“啪啪”两个嘴巴子。那人打了个激灵,豁然醒来。见到剑雨子,噗通跪倒在地:“诶呀,神仙爷爷,你饶了我一命吧。小人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之事,为什么您为难小人呢。小人以后肯定在庙里给您供个牌位,日日烧香……”
“闭嘴!”剑雨子断然大喝,那人赶紧闭上了嘴。
“我告诉你,看在你没和我哭诉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孩子,我就给你个机会,转身滚吧。滚!”
那人听到‘滚’字,如同赦令,撒腿就跑。
剑雨子望着他背影冷笑一声,从包袱里取出把剑来:“子莫,杀了他!”
“啊?”子莫本来朦朦胧胧,顿时清醒过来。
“我让你杀了他,没听清楚?”剑雨子顿时眼珠子通红,简直就要冒血。
子莫浑身惊恐,浑身发抖,如何能杀人?但见师父眼神,知道这是不可违背的任务!子莫慌忙间拿过宝剑,飞身而至,一步赶到,眼睛闭得死死,手起刀落,并未用上半分真气,却把它的左臂削掉。
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满地打滚一股鲜血喷了子莫一身。此时子莫睁开眼,罪恶、内疚齐聚心头。
杀了他!杀了他……
师父的话在耳边回荡,“杀了他……”那是不可违背的命令!耳边始终萦绕着,如同印在脑子里一般。
即使子莫惊慌失措,杀意涌上心头,表情的纠结已到极限,‘啊……’大吼一声,手起刀落,刀画出个完美的弧形,继而身首异处。
人头落地的一刻,子莫手里的剑顿时撒手,‘当啷’一声落在地面,人也随之瘫软。
“过来啊,难道你喜欢闻血腥味?”
子莫迟钝的听到师父的话,几乎没有意识走到师父身边。
“你,犯了三个错误。第一,我给你剑时,你犹豫了;第二,你的第一剑并无杀意,未能发挥丝毫本事,不过他是凡人罢了;第三,你充满了恐惧,惊慌失控,以至于把我的命令都搞不明白。”
子莫站在一旁,像木偶一样,动弹不得,只是紧张的杀气还未褪尽,手脚发软,面无血色,如同受了什么惊吓。
剑雨子瞧瞧子莫此时的样子,呸了一口:“瞧你那怂样,吓成这个揍性。以后还想成事?杀死他跟踩死只蚂蚁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杀生么?”
对呀,都是杀生,怎么有如此大的差异?
渐渐的子莫恢复了正常,不过他实在想不通,第一节课为什么就要我杀人!
“不能对敌人抱有仁慈之心。”
“可是……可是我与他无怨无仇,就这么杀了他,是不是有些……”
剑雨子一摆手:“那都是妇人之仁!男人应以战略为主不能拘于小节。”
“那也不能用人的命开玩笑。”
“你杀死只蚂蚁、烤只兔子是不是也拿命开玩笑?你是爹娘所生,它们就是石头缝里出来滴?”
子莫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