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潘玉跟金奎三人带路,走过的路自然熟,在他们三个的带领下,韩川等绕过贼营,神不知,鬼不觉。
日头偏了西,天已经黑了,远近都已然上了灯。
朱吾指着里许外那两三片灯火道:“那灯火处就是我说的那几个小村镇,我们来的时候他们都在那儿,现在是不是还在那儿就不知道了。”
韩川道:“过去看看再说吧,从这儿到那几个小村镇,恐怕已不足二里,咱们这样过去太显眼,不如分成几拨过去,这样不但找寻的范围可以大一点,而且可以互为呼应,我跟朱、潘、金三位兄弟一路,剩下的九位请分成两路,咱们从这儿分手,分头并进!”大伙儿行动迅速,除了韩川四人一路外,吴尚武带着两名护法、两名巡察成一路,赵辉、梁金烈则带着一名护法跟一名巡察成一路!
十三人分三路,实力大致说起来很平均,分手后,韩川这一路居中,吴尚武、赵辉这两路各在左右,三路间各离四五十丈。分头往里许外那片灯光处扑去。韩川这一路居中,等于是没动,顺着大路往前奔驰,里许距离顷刻间,看善一片灯光已近在垠前,韩川立即招手示意缓下。
这时候已经可以看清楚了,眼前一个小村落,几十户人家静静地坐落在夜色中。
这片小村落远看静,近看还是静,当然静,这一带刚闹过刀兵打过仗,附近还驻扎着贼兵,谁敢轻易往外跑?
进了这片小村落,韩川就皱了眉,才不过上灯没多久,家家户户两扇门都关得紧紧的,打麦场上也好,林子里的路上也好,到处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上哪儿找去?能挨家挨户敲门去?
朱吾明白韩川的心意,道:“我们三个白天从这儿过的时候,在村南一座破庙前看见了几个,进进出出,躲躲藏藏的,咱们不如还到那儿看看去。”韩川点了点头道:“好,兄弟前头带路。”朱吾恭应一声,当即往南折去。
一口气走出了四五十丈,朱吾突然停了步,他停身处是在一棵大树下的暗影里,韩川明白,跟着也停了步。
朱吾抬手往前一指道:“老大,就是那座破庙。”
韩川已经看见了,黑忽忽的一片,不算小的一座庙,只是这座庙真够破的,墙东倒一堵,西塌一块,庙门只剩了一座门头,两扇庙门不知道哪儿去了。
门头上那块匾额也没了,不知道这是座什么庙。
没灯光,没动静,倒有不少虫叫!
韩川皱皱眉道:“兄弟,庙里不像有人的样子,这么一座庙恐怕也待不住人。”
朱吾道:“大半他们已经走了!”这句话刚说完,那残破漆黑的庙门里忽地窜出一只狗般大小,灰毛尖嘴的四脚兽。
韩川几个都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那不是狗,而是狼。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残破漆黑的庙门里接着又窜出一只狼,跟在先前那只之后跑了,转眼工夫消失在村外夜色里。
韩川双眉一扬道:“兄弟,庙里有人,只怕是刚进去的,要不然不会惊走这两只畜牲。”
朱吾点了点头道:“要是刚进去的只怕是从庙后进去的……”忽听庙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异响,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像是有人拖着脚走路,走几步便停下来歇歇似的。
韩川目光一诧,两道锐利目光直往那残破漆黑的庙门口投注了过去。
金奎道:“这是……”朱吾抬手拦住了他,示意他噤声。
那残破漆黑的庙门里出现一团黑影,缓缓地向外爬动着。
朱吾一旺忙道:“是个人!”这句话刚说完,那团黑影已爬出了庙门,一个骨碌滚下了台阶,不动了。
朱吾闪身就要窜过去。
韩川伸手拦住了他,道:“兄弟,等等。”朱吾马上会意,收住扑势没再动。
那座破庙里自从这个人爬出来之后又归于寂静,半天没见动静。
韩川道:“走!”一声“走”,四人齐动,一个起落便到了庙前。
朱吾没看错,是个人,是个黑衣汉子,仰八叉躺着,闭着眼,偏着脸,一动不动。
金奎俯身一探他的鼻息,道:“没气了。”
朱吾道:“我们白天看见的那些人,就是这身装束,这个人八成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韩川看得清清楚楚,这黑衣汉子的致命伤是在胸腹之间,拦腰一刀,一个大口子,肚肠都流了出来。
他道:“这人只怕是‘黄金帮’的人杀的。”
朱吾道:“怎么知道?”
韩川道:“这人身上别无伤痕,拦腰一刀是致命伤,这一刀势,像是黄金帮武学‘披风八式’中的‘潜龙升天’!”
朱吾呆了一呆道:“您熟知‘黄金帮’武学?”
韩川道:“那倒也不是,我跟‘黄金帮’人交过手,依稀记得几招。”那是他客气,他聪颖过人,能过目不忘,凡是跟他交过手的人,对方的一招一式他能记得清清楚楚。
朱吾道:“照这么说这人是……”
韩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