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儿道:“她说过,绝不再用‘墨香教,法术的!”
文不值遭:“这是什么事,她不用’墨香教‘那套障眼法走得了么,本来是四个人,现在可好,不到半夜工夫就只剩两个了,都走得那么揪心。”
李慧儿扬了扬眉道:“文老,咱们也找去,好么?”文不值道:“咱们也找去?那川儿跟王天寒……”李慧儿道:“阿燕妹妹都能不急找王天寒,我为什么不能不急找川儿?”
文不值道:“你们都够好的,只是不行,什么人都能冒险往贼窝里闯,唯独你不能。”
李慧儿道:“为什么我不能,我爹已经被害了,他们即使擒住我又能拿我要挟谁?就是我爹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没办法拿我要挟他老人家!”
文不值道:“朝廷……”
李慧儿淡然一笑,笑得凄凉:“朝廷?他们没法拿我要挟朝廷的,这么多土地,这么多百姓都丧失了,我一个宦门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假如掳一个官家人便能要挟准,他们只掳人就行了,何用攻城陷镇,动用千军万马尸文不值吁了一口气。道:“我不愿意说,你偏让我说,至少他们可以拿你要挟韩川。”
李慧儿呆了一呆,旋即说道:“韩大哥是位奇才,是个奇男子,儿女私情跟国家安危他不会分不清楚的。”
文不值道:“那何如让他没有一点顾虑。”李慧儿目光一凝,道:“文老,我不见得一定会失陷在他们手里,是不?”文不值道:“好吧,姑娘,咱们也跟去凑凑热闹,我拼着这条老命护着你就是。”坐下,抖缰,挥鞭,抬转马头,飞驰而去。
李慧儿口齿启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终于没说!
二月间是初春。
虽然日头挂得老高,可是仍带点凉意,晒在日头下,那是一件挺舒服的事。
韩川背着手,缓缓迈步,他从容不迫,也潇洒异常。
背后,右手里,习惯地握着他那柄玉骨描金扇。
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叫化匆匆地走了过来,哈腰,伸手,道:“少侠,总堂传书到了,曹化淳—直在皇都,一步没离开过。”韩川一怔点头:“谢谢!”那中年叫化哈腰而退。
韩川仍继续往前走。
没多久,另一个中午叫化走了过来,哈腰,伸手,道:“少侠,冥贼下落打听不到,他手下一员悍将就在这一带百里之内。”
韩川双眉一扬道:“闯贼主力现在何处?”
那中年叫化道:“本来是往北去的,可是近几天来突然转了向西,不知道为什么。”
韩川道:“恐怕是声东击西,他说过,三月初十左右—定进攻皇都。”
那中年叫化道:“少侠,他说归他说,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朝廷派驻各地的守将,并不是个个庸才。”
韩川微一点头道:“这一点我清楚,不过他一路北扰,势如破竹,我不能不防着点儿,也不能不在二月里以前找到他。”
那中年叫化道:“少侠,闯贼想必也清楚这一点,他左右尚有几个智囊一类的谋士,他主力的所在,并不一定就是他的所在!”
韩川动容点头道:“高见,多谢指教,目下我只有杀一个是一个,请告诉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那中年叫化道:“您请往东,十里内自有人再来禀报方向。”韩川道:“谢了。”他折向了东。
那中年叫化子则躬身而退。
韩川迈着潇洒步伐往东,行云流水般,乍看很慢,其实他已加快了速度。
一口气走出了五六里地,一条人影飞掠而至,是个年轻化子,落地躬身,恭谨异常:
“少侠,偏东北走五十里有片大庄院,冥神宫手下悍将张三勇现在那儿。”
韩川道:“只张贼一人儿么?”那年轻叫化道:“张贼的身份最高,那一带三里内都布上了明桩暗卡,很不容易接近。”
韩川一点头道:“谢谢。”那年轻叫化腾身飞掠而去。
这是一间很精致,很精致的精舍。
香起全室,被翻红浪,檀木漆几上放着一盏八宝琉璃灯,灯光非常的柔和,看上去,这像一间卧房。
再往外看看,一张考究的书桌,上头摆着一册册的书籍,文房四宝摆的整整齐齐,书桌旁边还着一大盆花儿,看上去,这又像间书房。
北天香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托着香腮,另一只手在翻弄着一本书,显得很无聊。
这间精舍里是宁静的,静得能听见那灯花轻爆声,可是这间精舍外头,那庭院深处,一阵阵的粗笑声,跟一阵阵的猜拳行令声,时起时落,不绝于耳。
像是有人在请客。声浪响澈了半边天。
北天香跟没听见一样,不管外面怎么吵,她仍平静地翻阅着那本书。
突然,她停手不动,目光凝注在书里夹着的一张素笺上,雪白的素笺,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素笺上还写着一行行娟秀整齐的字迹。
北天香微微皱起了一双眉锋,她在想!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