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刚消逝在夜色里,”天宫“门口掠出来了傅砚霜,她”咦“地一声道:“韩大哥呢?“傅青主道:“走了,他还有正事不能多耽搁,我让他走了。“傅砚霜猛然跺厂脚,道:“韩大哥真是……”傅青主伸手拍了拍她道:“砚霜,不急在这时候,以后还有机会的,走吧,进去吧,怪黑的,别让你娘一个人在里头。“推着傅砚霜进了”天宫“!
韩川所以不进”天宫“,走得匆忙,一方面是心急刃贼,另一方面他也是怕见傅砚霜。
那倒不是怕惹上儿女情债,傅砚霜还只是个小姑娘,只因为他一见博砚霜就会想起李慧儿跟北天香。
他心急刃贼,可是世间事往往是欲速则不达的。
他往回走,刚到”狄村“外,忽然有所惊觉地停了步。
就在他刚有所惊觉停了步的同时,一声冷笑从村口那—片暗影中传了过来:”瞧不出他还挺机警的。“暗影中人影闪动,并着肩走出四个佩长剑的黄衣人来,步履稳健,态度从容,各有一双逼人的锐利眼神,韩川一看就知道是冥神宫左右的剑术好手。
在四个佩剑黄衣人从村口现身的同时,韩川突然听见身后左右两个方向响起了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
他马上明白他已陷入了包围,照轻功身法判断,身后包抄掩近的必也是冥神宫左右的黄衣剑士。
他没回头看,稍微有点扛湖历练的人,绝不会在强敌当面的时候分神他顾的,尤其是面对这四个剑术中的一流好手。
李峰狂身边的剑士他领教过,身手在一二流之间,不能给人多大的威胁,可是他明白,冥神宫身边的剑士就绝然不同于李峰狂身边的剑士了,这是必然的道理。
事实上他也看得出,跟前这四个黄衣剑士,别的不看,单看那稳健的步履跟从容的态度,就可知道无论修为、火候,都要比李峰狂身边的剑土高出多多。
他这里心念转动,凝功戒备,身前四名黄衣剑士已走到丈余处一起停了步,四个人立即分围成弧状面对着他。
只听那左面第二个黄衣剑士道:“你就是韩川,是不是?“韩川道:“不错,你们认得我?”那黄衣剑士倏然一笑道:“我们派在’狄村‘十三个人,你只杀了十二个。“韩川马上想起那被他一指点在喉结上闭过气去,昏倒在那户民家里的瘦高黄衣人。
那黄衣剑士话锋微顿之后。接着说道:“在’通天‘刺杀李将军的是你?”韩川道:“不错,李峰狂他死有余辜。”
那黄衣剑士道:“刚才在’狄村‘救走傅青主的也是你?”韩川道:“不错,风骨嶙峋的忠义之士也该救。”那黄衣剑士道:“宫主知道了之后,十分震怒!”韩川道:“因为我杀了李峰狂?”那黄衣剑土道:“李将军英勇善战,万夫莫敌,是宫主麾下一员勇将,也是宫主一条臂膀。”韩川淡然一笑道:“死了—个李峰狂冥神宫他就受不了,他可知道李阁主朝廷柱石,国之干城,天下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可看见那遍野灾黎,震天的哭声?”那黄衣剑士道:“宫主是为了救黎民百姓,朝廷昏庸软弱……”韩川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那黄衣剑士脸色变了一变,道:“朝廷昏庸软弱,朝中奸分成行,外招’海龙帮‘压境,内使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民心背离,朱明当灭,李顺当兴……”韩川道:“趁火打劫,祸国殃民。”
那黄衣剑士双眉一扬,道:“我们一再容你……”韩川道:“你们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正邪自古同冰炭,水火由来难相容,我容不了他,他也容不了我。””不然,“那黄衣剑士道:“宫主求才若渴,礼贤下士……”韩川道:“我却羞与贼寇为伍。“那黄衣剑土道:“若是你旨弃暗投明,效命宫主,宫主不咎既往。”韩川倏然一笑道:“承他看得起,我幼读圣贤之书,颇知春秋大义。”那黄衣剑士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才是高人,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韩川道:“这么说,你们一个个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知进退的高人了。”那黄衣剑土道:“大丈夫生当于世,哪能困于江湖一隅,理当乘风云直上,在那风云际会的九天之上轰轰烈烈大于一场!”韩川道:“承教了,我也有此心,奈何我不敢仿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万民目指,神人共愤的乱臣贼子,活着羞愧不安,死后也要打人阿鼻地狱。”那黄衣剑士道:“韩川,你错了,何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时势造英雄,眼下朝廷昏庸,软弱,战事频仍,民不聊生,群雄井起,逐进中原,宫主挥正义之师,顺天应人……”韩川道:“我或许错了,这亿万灾黎难道也错了么,你们乱杀劫掠无所不为,所到之处,血腥遍地,哭声震天,难道这就是正义之师,难道这就叫顺天应人?”那黄衣剑土脸色变了变,道:“这……刀兵之下,伤亡自所难免……””诚然,”韩川道:“可是我要问—问,你们的人会曾掠夺民财,曾否杀害百姓,曾否****妇女?”那黄衣剑士呆了一呆,道:“这个……”韩川道:“不要耽误时间,枉费口舌了。”那黄衣剑上双眉一扬道:“宫主说过,不是友,便是敌。”韩川道:“我本来就跟他互不相容。”那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