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川站在长河岸,他背着手,满身黄尘。
对岸,就是长河有名的“风陵渡”。
这一带河水甚宽,到元武城作九十度大转弯,合水流急而有漩,漕渡至难。
船家均当地老手,深识水性,渡者置身于凶涛怒漩,每每屏息不敢出声。
对岸“风陵渡”,一片土窑世界。
韩川看了半天,才问身旁的李化义道:“李护卫,就是这儿么?”他两个的站立处距离渡口还有好几十丈,这一带干干净净,别说是打斗痕迹,就是连一片血渍也看不见,许是让来来往往的人践踏没了。
可是那些死难高手的尸体呢,难道都被丢进长河里不成。
韩川站在长河岸四下看,到处一片黄,渡口上的渡船没有几艘,也看不见几个人,只有几个水上生涯打扮的汉子跟几座供来往渡客歇息的茅草棚子。
韩川沉吟了一下,道:“走,咱们到渡口上看看去。”他带着李化义往渡口走了过去。
韩川他们离渡口还有几丈,两个中年汉子已急步迎了上来。
他二人齐哈腰赔笑道:“要过长河么,请棚子里歇歇,船马上折回来。”
韩川徽一摇头;道:“我不过长河,我到这儿来打听一件事,这几天二位都在渡口么?”
一名汉子忙点头道:“在,在,相爷要打听什么?是不是有朋友先过河去了……”
韩川截口说道:“不,前两天这儿出了一点事儿,有两拨江湖的人在这儿厮杀……”
两名汉子脸色一变,齐声道:“这个我们不知道,出事的时候我们不在渡口。”
韩川道:“出事儿的时候二位既不在渡口,二位又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出事儿?”一名汉子没说出话来。
另一名汉子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是我们回来之后听人说的。”
韩川道:“二位是听谁说的?”
那汉子道:“这个……跟我们说的那个人过长河去了,一半天恐怕回不来,他也没跟我们说怎么清楚,您想么,我们是靠渡口吃饭的,整年苦哈哈的,江湖上的事儿又沾不上我们,谁敢管这些事呀。”
韩川淡然一笑道:“你很会说话,我们是公门中人,前天那两拨扛湖人厮杀,伤了一个官家人,我们是来查这件事的,以我看这个渡口上的人都脱不了关联!”
那两名汉子马上吓白了脸,道:“冤枉,冤枉,我们都是善良百姓老实人,一天到晚只在这长河两岸来回……”
韩川截口说道:“善良百姓老实人不会这么包庇匪盗,是不?”
两名汉子急道:“这位相公,您呵别…-·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韩川道:“我相信两位,不过我们是吃公事饭的,不能不带两个人回去问问话,二位跟我到衙门走一趟,有什么话到衙门里再说吧!”转望李化义道:“把他们俩带走。”
李化义明知韩川是吓唬人,答应-声上前一把先抓住了一个。
这一抓不要紧,被抓的那个砰然跪下厂:“我说,我说,这位差爷请放手,我说……”
韩川道:“你说吧,你说了之后我自会让他放了你。”
被抓的汉子忙道:“那天事后,有一个穿黄衣服的汉子走到渡口来交待。要是有人来这里问这件事,就让他到城里东大街云集客栈找一个姓丁的……”
韩川截口说道:“可看见那帮穿黄衣的人往哪儿去了?”
那汉子道:“我们没留意,吓都吓呆了,哪还敢看他们往哪儿去了。”恐怕这是实话!
韩川没再多问,道了一声:“放了他。”转身便走。
“元武城”东大街是一个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
一进东大街就能看见“云集客栈”的招牌。
韩川跟李化义进了客栈往柜台一站。道:“我找一个姓丁的客人。”
柜台边一个伙计还没说话,只听身后有人说了话:“我就姓丁。”
韩川回身一看,只见靠墙一条长凳上站起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瘦高个儿,三十雾近四十年纪,一张阴森马脸,眼神相当锐利,腰里头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藏着家伙。
韩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阁下姓丁?”
那瘦高马脸汉子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韩川:“我姓丁是没错,只不知道二位要找的是不是我这个姓丁的。”
韩川道:“那要看阁下是在这里等哪儿来的人了……”
那瘦高马脸汉子笑道:“不错,二位是从哪儿来的?”
韩川道:“通天!”那瘦高马脸汉子笑了:“那就没有错了,我等的正是从通天到这里来找姓丁的能人,请后头坐。”一摆手,当先往后行去。
韩川艺高人胆大,毫没犹豫地跟了进去。
这家客栈有两进院子,那瘦高马脸汉子就住在头一道院子靠西一间房里。
进了屋没关门,落坐定,那瘦高马脸汉子开了口:“二位贵姓,怎么称呼?”
韩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