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的明显,韩川当然明白,脸上不由为之一热。
沈玉霞倏然一笑,接着说道:“总得把七格格抱进去,还是让我代劳吧!”俯身伸手托起了七格格。韩川没有阻拦,也不便阻拦。
只有说了声:“有劳姑娘了!”转身往里走去。
进了前院,只见李慧儿跟北天香已双双等在书房门前,她两个一见韩川不但带回了七格格,另外还多带一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妇人,自然俱感诧异。
李慧儿打量了沈玉霞一眼,笑看说道:“刚才心里跳了几跳。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大功告成,婵娟无恙,我跟姐姐这里贺喜了。”韩川道:“小妹别开玩笑了,七格格虽然安然无恙地到了阁主府,我可不敢居功,先见见这位姑娘,咱们进去再说吧!”李慧儿转望沈玉霞。道:“我正要请教,这位是……”沈玉霞道:“想必是阁主府千金李姑娘当面。”李慧儿道:“不敢,正是李慧儿。”沈玉霞转望北天香一眼道:“那么这位就该是北姑娘了。”北天香道:“正是北天香。”沈玉霞道:“二位姑娘请恕我抱着七格格,不能见礼,我姓沈,名五霞,原是‘墨香教’中人。”北天香突然说道:“可是那位天香冰美人?”沈玉霞道:“不敢,一身罪孽个人,还望二位姑娘见容。”北天香道:“沈姑娘果然不愧天香冰美人之称,天香国色,风华绝代,让我姐妹有自惭形秽之感。”沈玉霞羞惭地道:“北姑娘这话好令沈玉霞汗颜,蒲柳之姿,满身罪孽,怎么敢跟兰心蕙质、冰清玉洁的两位姑娘相比?”李慧儿讶异地看了韩川一眼,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韩川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正感难以启齿。
沈玉霞那里开了口:“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她把刚才告诉韩川的,从头到尾又对杨、祖两位姑娘说了静静听毕,李慧儿、北天香这两位绝代红粉齐为之动容,心里虽然不免有点那个,但远不及那敬佩成份来得多。
李慧儿忙接过于七格格,北天香伸手拉着沈玉霞就往书房里让。
这份真诚、热情,这份看重,马上又赚得沈玉霞两行悲喜热泪,她又一次地望着韩川道:“韩大侠,您说得对,好人是永远不寂寞的。”李慧儿道:“沈大姐只管在阁主府住下,我跟天香姐也正希望有个伴儿,沈大姐可以安心住在这儿,墨香教的徒众就算知道也拿沈大姐无可奈何,今后这儿就等于是沈大姐的家。”沈玉霞两行热泪直流,她哭了,哭着说道:“姑娘,我怎么敢当,这叫我怎么敢当!”一个从罪恶深渊中挣扎出来的人,他最大的安慰莫过于能获得世人的谅解,能得到世人的温情。
沈玉霞现在的感受就是这样。
李、北两位姑娘给予她的谅解与温情,是那么真挚、那么深切,假如沈玉霞是戴着一张面具,别有用心而来,她应该惭愧,也应该悔悟。
进了书房,李慧儿把七格格安置在张舒适的靠椅上,然后解开了她受制的穴道!
七格格那憔悴的娇靥上马上浮起-片惊容,猛然睁开了眼,她马上又怔住了。
李慧儿、北天香不约而同地柔声叫了她一句:“七格格!”七格格开了口,惊诧欲绝:“我……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李慧儿道:“这儿是的摘星阁主府,也是我的家!”七格格脸色一变,尖叫了一声:“摘星阁主府……”一挺腰就要往起站。
李慧儿伸手按在她香肩上,轻柔地道:“七格格请坐,现在咱们之间是友非敌。”
七格格道:“我……我怎么会到了这儿?”
李慧儿一指韩川道:“这七格格就要问他了。”
七格格转眼望向韩川道:“是你把我……”
韩川道:“我说过,只要我知道七格格是为北姑娘事受了连累,我会不惜一切地营救七格格的,不过这次真正救出七格格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人帮了我的忙,把七格格救出来后,再交给了我。”
七格格脸色变了一变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也说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犯了家法,理应受罚,请让我回去。”
韩川为之一怔,道:“怎么说,七格格要回去?”七格格道:“不错,我是一个‘海龙帮’人,虽然咱们彼此间有着不平凡的私交,但两国敌对这大立场是改变不了,我呆在你们摘星阁阁主府里,这算什么?”
李慧儿道:“七格格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七格格摇摇头说道:“李姑娘你错了,我明白你的用心,我不会在意,即便我在意,那也只是我跟李姑娘之间的私人事!”
李慧儿道:“这么说七格格当真要回去。”
七格格道:“是的,我一定要回去?”
李慧儿摇头说道:“我不能让七格格再回去,且不说韩大哥为救七格格你,冒杀身之险闯虎穴是如何的不容易,就冲着喜姑娘九死一生,带着重伤跑出来求救这件事,七格格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七格格目光一凝,道:“姑娘怎么说?阿喜跑出来了?她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