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川道:“不管怎么说,贵帮原在事外……”
曲九阳截口说道:“恕老化子直言一句,少侠错了,我辈讲求的是四字忠孝节义,‘天众帮’虽然侧身武林,平素总不愿跟官家有所接触,但毕竟是人界的子民,天下纷乱,国难当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是少陕不以银牌令相召,‘天众帮’上下也断无坐视异族入侵,贼盗横行而袖手旁观的道理。”
韩川道:“贵帮人人忠义,可敬可佩,曲老既这么说,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不过这件事的内情我不得不对七位详做说明。”
接着,他把王天寒被迫来到“通天”的经过,而且是他和朱吾的兄弟等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曲九阳等脸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几个心里做什么想法?
只听曲九阳道:“少侠的意思,老花子等明白了,总括一句话,‘王天寒’是在灵智迷失的情形下行凶的?”
韩川道:“是的,这是事实。”
曲九阳道:“老化子等也相信是事实!”
弓必显道:“阁主大人爱才,如今正设法把王天寒收为己用,让他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让他与少侠并肩携手,共挽狂澜,事实上王天寒要是明珠暗投,为贼所用,对眼下东部的情势也的确大不利,少侠的意思,是要‘天众帮’舍弃私怨,不找王天寒寻仇,可是?”
韩川道:“我不敢这么说,事实上我也无权要贵帮这么做,贵帮损失了一处分堂,上下的感受跟一个家里折了人是没什么两样,其悲痛可想而知,群情愤慨也是在所难免,我只是希望贵帮能够暂时把私仇放在一边,以大局为重,共赴国难,要是在这时候咱们自家人之间先起火拼,那对东部的局势是大不利,事后我与朱吾愿替王天寒赔罪……”
弓必显道:“这道理老化子懂,‘天众帮’上下也没有一个不明大义的人,不过这件事老化子几个不敢擅做主张,老化子几个是‘天众帮’的人,一切都要听命于帮主,老化子几个已经把这件事报与总堂,不日定有指示传下,要是帮主下令要老化子几个暂时舍弃私仇,老化子几个对王天寒自然会当作朋友看待,要是帮主下令要老化子几个为‘通天分堂’弟兄报这笔血仇,老化子几个自然也会唯命是从,不惜血溅尸横,真要这样的话,那还要请少侠原谅。”
韩川毅然点头,道:“那是当然,诸位都是‘天众帮’的人,自然要听命于贵帮主,不过诸位在上总堂的报告中,只提到‘通天分堂’已毁于王天寒之手,并没有提及这件事的详细内情,是不是?”
弓必显点头说道:“不错,当时老化子等不知道这件事别有内情。”
韩川道:“那么在此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几位暂时别采取行动,把‘王天寒’遭遇再做个报告飞报总堂,一切等总堂的指示传下之后再做取舍,可以么?”
弓必显点头说道:“这个老化子几个做得到,理当从命。”
韩川道:“我所说的总堂指示,是指总堂下达的第二道令谕。”
弓必显道:“老化子知道,总堂不日下达的令谕是针对老化子几个日前所做的报告,第二道令谕才是针对这解说内情的报告。”
韩川站起来抱拳说道:“我这里谢谢几位了,时候不早,我另有个约会,马上得赶去赴约……”
曲九阳跟着站起,道:“少侠请慢走一步,老化子有件事要禀报少侠一声。”
韩川道:“不敢当,曲老请说就是!”
曲九阳道:“东关柳向阳兵败被掳一事,少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韩川点了点头道:“昨晚上朱吾交给了我一封信,家义父在信上提到了。”
曲九阳道:“令主写这封信的时候,柳向阳被掳已有数日,老化子等带着这封信日夜急赶,等到了‘通天城’之后,又隔了一段时日,昨天晚上老化子等接获总堂飞鸽传书,柳向阳已然变节移志投降海龙帮了。”
韩川神情一震,道:“果然……”
李慧儿已忍不住叫出了声:“怎么说,柳向阳他,他……”
李慧儿惊急之下,一句话冲口而出,完全是女儿家清脆嗓音。
曲九阳等都是十足老江湖了,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由一愕,目光向李慧儿投射过来。
韩川不便再隐瞒了,道:“这位是李阁主的掌珠李姑娘。”
曲九阳等一起抱拳说道:“草民等失敬。”
李慧儿道:“彼此私言论交,几位都不必客气了,柳向阳变节移志,对士气民心影响至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位知道详情?”
曲九阳道:“这件事草民知道得颇为清楚……”
李慧儿忙道:“请曲老说给我听听。”
曲九阳沉默了一下道:“海龙帮要柳向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当初海龙帮帮主高天率兵攻打‘松山城’的时候,他们就打算诱降柳向阳,他们认为柳向阳不但是个能征惯战的大将,而且还有满腹的才华,当时他们还派了一个少主带着劝降书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