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心一怔,道:“你怎么不走?”
高燕儿道:“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你是为我受伤,也可以说你正是为了救我,我不能那么狠心的一走了之。”
绝无心呆了一呆,没能说出话来。
高燕儿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就要去抬绝无心的左胳膊。
绝无心拦住了她,道:“要是我没料错,另外的剑士们很快地就会找到这儿来,你要是想救我,就赶快扶我离开这儿,这剑伤我自己能治,不然的话你走你的,用不着再管我了。”
高燕儿道:“这么深的夜,有哪儿能去?”
绝无心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去处!”
高燕儿道:“好吧,我扶你离开这儿。”
绝无心在她的扶持下站了起来,颤声说道:“你……你真要救我?”
高燕儿道:“你虽是个邪道上的人物,可是你现在是个受了重伤的人,我看你的本性也不坏,更何况你救过我,你是为救我才杀人,为救我才受伤的!”
绝无心道:“你要知道,错过这一次机会,除非我死,要不然你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高燕儿道:“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不管怎么说,你是为我才杀人,为救我才受伤的,我不能不救你,走吧!”
扶着绝无心摇摇晃晃地往外行去。
绝无心忘了熄灭那半截蜡烛,只这么一点光芒在这黑夜里,只要有一点泄露,是很快会把别人引来的。
这座庙里恢复了宁静!
地上虽有个人,但是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血腥味儿在空气中飘荡着,刺鼻!
突然,一条黑影从梁上落下,他刚要落地,可是忽地他又升了上去,很快地又隐入了粱上。
这条黑影刚隐入粱上,灯光下出现个人,一身白衣,俊美洒脱,是韩川!
他入目庙中情景,双眉一扬,一步便跨到了黄衣小胡子身边,俯身查看了黄衣小胡子的致命伤势,不禁脱口说了一声道:“好辣的剑招……”
扭头看了一看绝无心适才趺坐处那一片血渍,迈步走了过去,到了那片血迹旁,他转过了身,双手往后一背,道:“杀此邪魔的,必正派人士,我不敢轻易冒犯,请下地一会!”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话声起自梁间:“小伙子好敏锐的感觉!”
适才那黑影从梁上飘落在黄衣小胡子身边,一个干瘪瘦老头儿,破鞋破毡帽,混身的补钉,细眉小眼,稀疏疏的几根山羊胡,赫然是“鬼穷神”文不值!
韩川颇感意外,微微一愕之后,道:“原来是鬼穷神!”
文不值翻了韩川一眼,道:“小伙子,这世界可真小啊!”
韩川淡然一笑道:“这世界委实不大,文老,你我这叫有缘呢,还是叫冤家路窄?”
文不值冷冷说道:“以我看该叫冤家路窄!”
韩川笑笑说道:“那任凭文老了……”
目光一掠地上黄衣小胡子,道:“据我所知,文老一向是不用兵刃的,曾几何时文老竟用起剑了。”
“鬼穷神”文不值是个雄踞—方的霸王,哪有点不透的道理,微一摇头,道:“小伙子,你的听觉不错,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韩川道:“怎么,此人不是伤在剑招之下?”
文不值道:“这人是伤在剑招下不错,不过这人不是我杀的,这是要打人命官司的,你可别乱栽赃!”
韩川“哦”地一声道:“那么这是谁杀的?”
文不值道:“小伙子,你想知道么?”
韩川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说不说那还在文老你,正如文老适才所说,这是要打人命官司的,以我看文老还是说个明白的好!”
文不值牵动了一下薄薄的嘴唇,算是笑,道:“小伙子,你倒吓唬起我来了,要我告诉你不难,你先告诉我,半夜三更地,你跑到这座破庙里来干什么?”
韩川道:“文老你不也在这儿么?”
文不值道:“我不同,我穷兮兮、苦哈哈一个,连个住客栈的钱都没有,不找座破庙住住,你让我住哪儿?”
韩川哈哈一笑道:“文老未免太俭省了。”
文不值道:“小伙子,少废话,你要想知道这人是谁杀的,就告诉我为什么你半夜三更地往这儿跑?”
韩川沉默了一下道:“这第二次碰见,尽管文老认为是冤家路窄,我却把文老当朋友看待,而且尊文老为长辈……”
文不值哼哼笑道:“小伙子,你抬举我这个穷兮兮、苦哈哈的了,这年头儿笑贫不笑娼,有钱的王八大人三辈儿,人人那双眼都只认识腰里有的,恐怕只有你把我这穷兮兮、苦哈哈的当朋友。”
韩川笑笑说道:“文老是人穷骨头硬,不像那些有钱的一个个软骨头。”
文不值道:“小伙子,你有一张会捧人的利嘴,你师父也没白教你,说吧,你到这儿来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