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赶去白府的时候,青衣与白少尘已送入洞房。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笑着说着吃着喜酒,他沉浸在一股难以自拔的伤痛里,默默的站着,直到天空下起了雨雪来。
“三爷这真是好日子啊,瑞雪兆丰年。”
“客气,客气,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吃得开心呀。”三爷高声说着,他心里的确是挺高兴的。只是众人嬉笑唯独是他一人伤怀。高天赐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会违背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为什么她一定要嫁给白少尘?难道只是为了摆脱风尘,找户人家当个贵妇人吗?高天赐不懂,只是一切都是这样的巧合,难道命运的眷顾就是这样的局面?
他仰望着天空,冷雨中掺加着雪花,像是悲伤中藏着别人的笑意。渐渐的,院子里吃酒的人都散了去,高高的红灯笼点了起来,高天赐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厚厚的棉袄和外套都浸湿了,可他丝毫不觉得冷,兴许说,他的心是更冷的了。摆在院子里的几十张桌子上都留着剩饭残羹,但酒水却丝毫不剩。若不是见雨雪突然下得大了,还一直不停,张世才早领着下人去收拾收拾了。只是三爷今儿高兴,也就让给下人们一个大的福利,东西都留到明早儿去处理。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白静怡打着伞冲了过来,心疼的嚷着。“不要命了吗?”
“青衣是不是已经成为少尘的妻子了?”高天赐转过脸来,分不清雨水和泪水,但悲伤的眸子让白静怡看着既是生气又是无奈。“怕是洞房了。”
顿时,高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晕倒了下去。
“天赐…天赐…”白静怡紧张的喊道,叫来下人忙是抬回屋子里头去。
“大夫,我丈夫没事吧?”白静怡见他昏迷不醒,浑身烫的厉害,担心道。大夫写了一张单子递到下人手里去,说道:“二少爷受了风寒,有些严重。但没什么大碍,出出汗就好了。待会儿让下人跟我一块儿去抓药。”
“可他身上烫得怕人呀?”白静怡不放心,生怕半夜会出事。
“晚上怕是要辛苦二少奶奶了,不时得要给二少爷换冷毛巾敷着。晚上被子要盖严实,门窗不得冒风,千万是要出汗才好啊。”说着,大夫领着下人出去了。白静怡坐在床榻边上,想握着高天赐的手,又不敢触碰,实在是烫得揪心。“你说,为了一个李青衣值得吗?你这样的不爱惜自己,往后我怎么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李青衣她也不属于你啊。你为什么就想不通呢?要不是鲍叔告诉我,你收拾东西去车站等李青衣,我还以为我跟你这辈子就这么断了呢?”白静怡委屈的说着,恨不得李青衣死了去,一切都好了。
“小姐,水端来了。”就在这时,丫鬟走了进来。
“放边上吧,我来伺候他。”白静怡擦掉眼泪,说道。
“好的。”丫鬟放下水盆,转身就出了屋子,顺带掩上了门。
白静怡起身走到水盆跟前,捏了捏湿毛巾,又回到床榻边上,替高天赐换下一条毛巾。
“希望明天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记得了。”白静怡默默的说着,转身正要走开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高天赐扬起手来抓住她的手腕。
“天赐,你醒了?”白静怡惊喜道,再转身一看,高天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没醒。“青衣,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高天赐喃喃的说着,口齿不清。但白静怡恰恰只是听到后面的话。她顿了一顿,放下换下的毛巾,紧紧握着他的手,也不怕是烫着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突然,高天赐睁开了眼睛,微微半坐起身子,一直盯着她,轻轻说道:“不要走…答应我,青衣,不要走。”
“青衣?”白静怡一怔,原来即便是病成这样,他也无法忘记。“你就知道青衣…”说着,白静怡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高天赐突然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嘴里还念叨着:“不要走,不要走——”白静怡听到声响,转身一愣,本想狠狠心,但又不忍心。她走过去,蹲下身子,扶起他的时候,高天赐突然紧紧的搂住了她,丝毫也不肯松手。“你怎么突然这样抱着我?”白静怡顿时羞涩道,完全是忘了刚刚的不愉快。
“我不要你离开我。”说着,高天赐狠狠的吻住了她,白静怡愣住了,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大小,但很快她又闭上了眼睛,深情的回应着他。“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高天赐吻到她的耳畔的时候,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白静怡一惊,心顿时咯噔咯噔的慌乱起来,她紧紧的搂住了他,两人吻得更是强烈。突然,高天赐一手抓住了她隔着衣裳的柔软的****。白静怡无法控制情绪,弱弱的吐出了一声****来…与其说,今天是李青衣和白少尘的婚礼,不如说是高天赐与白静怡的花烛之夜。
快乐与悲伤总是同时到来,但黑夜总是掩藏一切,所有的人都在祝愿,天亮以后,一切都能好起来。然而天亮以后,才是真的悲伤。
三爷得给张海波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妈的,你说什么?”李副官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