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得知高天赐结婚的事情,就忙赶去白府探望青衣。自从万丽君不辞而别之后,她内心所牵挂的也就是一如既往的青衣了。只是她慌慌忙忙赶过去,却忽略了青衣对高天赐是完全没有不舍和存在的。只是自从高天赐在婚礼当天,赶去白府见青衣一面的时候,青衣的脑袋深受刺激,一下子出现了许多似曾相识又陌生的画面。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在雨中被卖去青楼的掠影,一个少女在青楼生活的缩影,一个女子在白府唱戏的倩影,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不明情愫的踪影…
青衣不知道她脑海里出现这些影子到底是谁,从高天赐成婚以后,她就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三爷处理完白静怡在高家的身份地位后,就一心系着青衣。柳如烟赶去白府这一天,正好是青衣昏迷的第三天早上。
柳如烟一进白府,就听下人说青衣昏迷不醒,吓得脸色都白了,忙是一路小跑过去。
但偏偏,今天又是白静怡回门的日子。
“青衣,青衣?”柳如烟冲进屋子的时候,三爷正好陪着边上,一宿没睡。一大清早,白家大院的门刚开,柳如烟就奔了进来,各房姨太太们都还睡着呢,也就下人们都起了来。三爷见到柳如烟的时候,愣了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瞧青衣的…她怎么样了?”
“突然就昏迷了,大夫也看了,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可事发情况没人知道——”三爷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挺难受的。那天他正好去高家吃喜酒了,尽管白少尘没陪着去,但事后他也问了白少尘,白少尘不敢把高天赐来府上找青衣的事情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扯了个谎。三爷没怀疑,也不会想到,只是青衣突然昏迷,一睡就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心里实在是急。
“三爷,我求你,让我把青衣带回苏红院吧——”突然,柳如烟跪了下来。
“那是个什么地方,青衣能待吗?”三爷愤怒的回拒道。
“白府家大势大,的确是人人都想待的地方。可是,青衣在白府,一直…一直都病着伤着。既然无头尸案与青衣无关,三爷也无需再护着呢。就让我把她带回苏红院吧。”
“难道你想让她继续过这种下等卑贱的生活?继续过着让人玩着骂着的婊子生活?”
“我无能,自知接下了苏红院,就一直没过着正常女人的生活。但是,当初我若不是收留了青衣,她早就饿死在街头。而害得青衣被卖进青楼,还是三爷你所为啊——”柳如烟说得愈发厉害。三爷听得糊涂,但更是愤怒,气得一巴掌甩了过去。如烟一愣,不敢反抗,连捂着都不敢捂一下。
“你胡扯什么?”
“李大宝…三爷应该还没有忘吧?”
三爷一怔,有些困惑。“李大宝?”
“就是十年前被你暴租暴税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卖女儿养家糊口的李大宝!”
“什么?”三爷吃了一惊,这事情后来他让老虎调查过,知道李青衣就是李大宝的女儿,但他没有多想,甚至是没有放在心上。日子久了,他也就忘了,但今天柳如烟竟又提起,这使得他这次想忘都怕是忘不了。“如果青衣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是不会原谅的。”
“你想威胁我?”
“我不敢威胁你。三爷的势力有多厉害,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否则惜君又怎会被你逼得投井自杀?”柳如烟继续说着,这似乎是在翻旧账,但她心里十分痛苦。“够了,我不想看见你,也不会让你带走青衣的。你回去吧——好好的经营你的苏红院。”突然,三爷漠然的说着,转身又看着昏迷的青衣,不再说一句话。“青衣不能在这里待着,青衣不能在这里待着…”柳如烟痛苦的叫嚣道,但三爷仍是不理会,直到张世才听到声音,忙是赶来,见三爷脸色难看,便知道了意思,将柳如烟给赶出了白府。
如烟失魂落魄的回去了苏红院,但她早无心思打理苏红院的生意,若不是怕姑娘们往后没了生计,否则她早就想关了苏红院,离开北京。郭香兰瞧她失落的样子,心里是高兴的,但没有过去数落两句,毕竟此时的她算是寄人篱下了。
“老板娘的气色是越来越差了。”几个姑娘们趁着生意淡薄,没事就喜欢围着一张桌子打打麻将。“是啊,自从青衣进了白府,改了名儿,就再也回来了。中间又发生那么多事情,老板娘把青衣就当作亲妹妹似的,看着自个儿的妹妹这样遭罪,她当然不好过了。”秦歌说着,摸了一张牌,又打出去了一张。“对了,秦歌,听说你和警局的顾署长有过一段啊?”
“哪个顾署长?”秦歌一怔。
“就是那个顾博云啊。上次马队长来苏红院查案子的时候,不是审问了我们很久吗?其中,他就提到了你和顾博云的事情。”
“就是啊,来,说说呗。你以前在顾家大院儿唱过戏?”
“什么跟什么啊?就是见过面而已,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啊。”秦歌说着,心里心虚极了。
“真是小气啊。不过,我们心里其实羡慕的都还只是花湘语。来了没多久,就让军阀头子给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