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牵绊。
“老板娘,回来了,大家都让开——”阿甘先跑去门口,疏散人群,大声嚷道。姑娘们一愣,个个看着柳如烟,不发一言。如烟走进去,顿时愣住了:怎么高天赐在这里?还跪在燕儿的尸体边上?
“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烟走过去,愠怒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燕儿姑娘,是我害得她被枪杀…”天赐愧疚道,但心里更愧疚的是燕儿身上的那股香气。他一直都怀疑自己当晚是睡了个女人的,闻着香气,有些风尘味,但始终都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燕儿。当然,他从来也没有怀疑过是谁,只当自己喝多了,犯了个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枪杀?”如烟听得糊涂,完全是不能理解。但就连天赐自己都无法理解,他不知道如何跟如烟说清楚,心里乱得一团密麻。“把我交到警局吧,燕儿姑娘是我间接害死的,我有莫大的责任。”当这话一出的时候,郭香兰一怔,倘若高天赐真被送去了警局,警方万一彻查起来,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此时,她要站出来说些阻拦的话,柳如烟必是怀疑她。
“倘若真是你害死燕儿的,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警局,偏偏让我撵你去?”如烟生气的说道。天赐一愣,没有出声,起身怯怯的往门外走去,郭香兰一惊,忙是冲出来给拉了回来,说道:“柳如烟,你这是疯了吗?如果马队长再来苏红院的话,没准儿会把燕儿的死和无头尸案给联系上,那苏红院还要不要做生意啊?你不替自个儿着想,也得替姐妹们想想啊?”如烟一愣,诧异的看着郭香兰,想不到这个从来只会为自己筹谋的人,还会替姐妹们着想?这不仅是如烟吃惊,就连姑娘们都觉得错愕。郭香兰见她们神色疑惑,不禁拍了拍巴掌,跺了跺脚,说道:“我以前是自私了点,但也从未妨碍姐妹赚钱啊?一桩无头尸案把我们害得够惨的了?这青衣好歹有三爷撑着,可燕儿死了就这么死了,要是闹到警局去,别说苏红院没个安宁,就连燕儿死得都没个地方安身。那具无头尸据说至今还在警局放着呢,找不着头颅,就不埋尸…可哪里晓得这头颅在哪呀?”
“不是说查出尸体是谁了吗?”
“对啊,不知道是谁举报的,好像就那杜大成呢!”
“杜大成啊?竟然会是杜大成?那案子不是结了吗?”
“虽说尸体是杜大成,但凶手还没有找到呢!”
“这杜大成平日里坏事做尽,得罪过不少人,谁都有可能杀了他。”
“但谁有这个本事杀了他呢?”
“也就是三爷有这个本事了——”
“嘘,别瞎说,让三爷听去了,你就完了——”
姑娘们议论纷纷的,转移了话题。这让如烟听得十分恼火,叫来阿甘,说把燕儿的尸体抱去后山,刨个坟,然后给埋了。阿甘一愣,想着大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的没了,心里觉得难受,这让他想起嫁到将军府的花湘语来。可命运捉弄人啊,就在花湘语成了贵妇,回到苏红院探望姐妹的时候,他偏偏就是不知道,也没听谁说起。
“老板娘,当真就这么埋了?”阿甘怯怯的问道。
“是的,挨着苏梅的坟头,这两姑娘都死得冤,总有一天会回来寻仇的。”如烟沉着嗓子,盯着郭香兰,说道。阿甘再一愣,只好听着,抱起燕儿的尸体正准备往后门走的时候,天赐突然给拦住了,说道:“难道就这样埋了?”
“难道还得风光大葬?”
“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就这样草草埋了…”
“都是贱命一条,有地方埋总比扔在荒野给狗吃了好。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哪里会懂得我们这些人的苦楚?”如烟说着,句句带刺儿,充满了暗讽。
“燕儿是因为我才丢了命的,我有责任,不能就这么的给埋了。”说着,天赐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来,递过去,说道:“先给她支付个棺材吧,再换身干净的衣裳,随后我让找来个师傅给他诵诵经,好安生下葬。”如烟一愣,姑娘们也吃了一惊,这年头死的人还少吗,不是饿死的就是病死的,谁死了不都随便找个坑给埋了?好点儿的,有个破席卷着,坏点儿的,就直接横尸荒野了。但哪里晓得一个燕儿,死后还能这样风光?
于此同时,张海波跟李副官已经是在白府了。三爷早就料到这两个人会来,所以一大清早就坐在前堂,喝着茶,等着两位大驾。张海波一到了白府,就发起脾气来,好不客气。“白向天,你我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我也几次邀请你加盟,但你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还要跟我争女人?你区区一个老百姓,不就认识些土匪帮子的人吗,还敢我亮枪不成?”
三爷没出声,微微笑着,继续喝茶。一旁的张世才怕会出事,但又不敢擅自主张。
“就连顾老爷子都说了,无头尸案一旦结了,李青衣就归我。怎么,你个白三爷有多了不起啊?当初还骗我是你的九姨太?我呸——我告诉你,白向天,凡是我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张海波越说越是生气,想着顾老爷子派人,还以为是个好消息,哪里知道竟然是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