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个乐子闲聊的时候,前面话里提到“老不死的家伙”——张家大宅的大太太王碧华抱着个金丝猫一脸冷冽的站在了院子口,边上还跟着两个丫鬟。
“呦,大姐来了?”几个房太太一愣,笑着站起了身子,真像是迎个老佛爷似的,就差没行礼了。
“老爷起床了,正在大厅候着,叫我过来让你们都过去一趟。”说着,便又转身,一脸漠然的先走开了。几个房太太一怔,面面相觑,只好怯怯的跟着王碧华屁股后面一道去了。
张海波在温柔乡睡了三天三夜,差点阴沟里翻船搭上了老命。若不是花湘语真没力气伺候了,找了个借口,他还真舍不得起床。换了身衣裳的花湘语就跟脱胎换骨似的,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绣着凤凰牡丹的旗袍,裹着她的蛮腰,还有一股力气的肥臀,整个迷人的身段就这样的给包了出来。外头又披着一件雪白色的貂毛大衣,一枝别致的胸针系在右边上,同她涂着腮红的脸蛋比起来,这胸针就像是她盘起来的发梢上插着的翡翠玫瑰坠,让整个人看起来真是高贵极了。
几个随着王碧云来着的房太太们瞧见了,顿时眼前一惊,如此惊艳的装扮也只有当年夕颜的母亲由此厚待了。想不到区区一个胡同里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留了老爷三天三夜,这一下子就从麻雀变成了金凤凰。看着大家眼里不舒服,心里也是恨极了。
“湘语过门没几天,府上的规矩也不是不懂,你们做姐姐的,可要好好的教导。”张海波说着,一只手还不老实在湘语的屁股上乱捏着,他似乎很享受女人的这种不张声的乖巧。
“这是当然。妹妹真是好福气啊,姐姐几个都进门好几年了,有的都快是半辈子了,也没妹妹这么有福气啊。瞧着貂毛大衣穿着,翡翠珠宝带着,就跟个贵妇似的,哪里还是我们这些姐姐们所能堪比的呀。”说这话的,正是夕颜的母亲林婉儿。但林婉儿这话可不是说给湘语听的,而是给湘语边上的张海波听的。张海波自然是知道这个林婉儿又是吃醋了,自从娶了她入门,在怀夕颜的日子里,他又陆续纳了好几个妾室,林婉儿又气又急,差点都难产。正是如此,就再也没有纳过小妾了。待夕颜长大成人了,他这才求得林婉儿的首肯,又娶了别的女人过门…
如今一个花湘语刚进门没两天,就穿着这样的行头,明显是抢了她的风头,占了她在将军府的地位。
“湘语嫁给我也算是委屈了,娘家一分钱没要,就这样净身的过了门。怎么着也是我张海波的女人,不能亏待了,穿得好吃得好,也是给我张海波长面子。你们就说那么多话了,平日里有什么珠宝带回来的,也没少送你们…总之往后,日子给我和和气气的过着,别生出什么事端来。”
林婉儿一惊,这话是说得指桑骂槐呢,还真就是给大家听的。她无法揣测张海波的心思,但也深知张海波的脾气,把后来想说的话硬生生的从喉咙里塞到了肚子里去。
“明儿我要去镇上,一来看看夕颜过得好不好,二来带湘语回去看看亲人…”
“老爷,我同您一道行吗?自从夕颜上次回来吃你一杯喜酒之后,就又回去了,本还以为会多住两天的。如今她大着个肚子,为娘又不在身边,我实在是担心李家老太太照顾不好。”林婉儿趁机说着,其实是什么心思,张海波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但他还是同意了,毕竟娶了花湘语过门,又穿着这样高贵,林婉儿觉得委屈,想趁机撒撒泼,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其他十几房太太们就不敢有这样的言行了,就连王碧云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坐上车。张海波坐在中间,花湘语同林婉儿一人一边,挽着张海波的胳膊,尽显风情。张海波不管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左右逢源,夹在温柔乡里,自个儿快活就行。
“老爷,这到了镇上,我们是住哪儿呀?”花湘语凑过脸去,柔声问道。
张海波一愣,想不到这个小娘们儿在车上,当着林婉儿的面,就让他浑身起了热火来。
“自然是住在我那女婿家了——”林婉儿看着气极了,抱着张海波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胸腔上贴去,一副好生得意的样子说道:“虽说不及将军府强,但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这一砖一瓦怎么都比胡同里强啊…妹妹这问题担心得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原来是住在姐姐的女婿家呀——老爷,我晚上一个人睡觉怕得慌,尤其是陌生的地方。”花湘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了张海波肩膀上,差点就进了他的怀里去。她可是没心思也没功夫同林婉儿较什么劲,只想着借张海波的权势压倒李家,她心里就畅快了——想着当初小红的死,花湘语就恨不得李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陪葬。“没事,没事,到时候我陪着你——”张海波轻轻的拍了拍的肩膀,说道。其实即便花湘语不说这样的一句话,张海波也会跟她睡在同一个屋的。但至于林婉儿会不会跟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