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听说三爷突然要找他,这令他有些意外,但没有多想。张世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他来到了前堂院子里。
老虎一惊,院子里竟然站着两排拿着家伙的下人,凶神恶煞的。老虎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之上,白少尘神色凝重的站在一边,就连白静怡都觉得困惑,但更多的她像是在看戏。自从被三爷困在白府,寸步难行的时候,她就觉得日子漫长无聊,偏偏就连戏班子都要走了。
“老爷——?”老虎走过去,怯怯的站在堂上中间。
“跪下——”突然,三爷冷冷的吼了一句。老虎一愣,吓得两腿发软,忙跪了下来。
“我问你——青衣绑架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顿时,老虎又一惊,想着那晚绑架的时候,吓得他魂都掉了。偏偏后来青衣又失踪了,闹得杜大成差点没把他打死,但包狗子却暗地里找人狠狠出了一顿气。
“我在屋子里睡觉呢。”老虎怯怯的说着,此时他怕是九死一生了。看三爷这样的架势,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我给你个机会,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把你做出腊肉,扔到野外喂狗去。”三爷愤恨的说着,整张脸都扭曲了。实在想不到,他白家竟然出了这样个内奸。本一早就有所怀疑,但念在跟了他十几年,对白家又忠心,他就没多想。可最后,竟真的是只白眼狼。
“老爷——这都是杜大成逼着我做的啊!”突然,老虎委屈地大声叫出来,跪趴到三爷的腿边上,生怕三爷一句话,这些下人就会乱棍打死他。“我也不想…杜大成就是个土匪帮子,逼着我这么做啊。”
“他为什么要逼你?”三爷冷漠的说着,看着他突然一副怂样,就觉得恶心。
“我染上了赌博,欠了赌坊很多债,杜大成帮我给垫了。后来,他就拿这事情要挟我,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指示的话,就会向我还这笔钱。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还不起啊。”老虎语无伦次的说着,嘴唇一直在颤抖着,他抓着三爷的裤子,紧紧不放。可哪里晓得三爷一脚踢开了他,扭曲着脸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染上赌博的?”
“就是上回老爷您让去调查柳如烟和青衣姑娘背景的时候,我打听到当年的李大宝就是青衣姑娘的爹,于是我就查了查李大宝。在一间小赌坊找到了他,为了尽早完事,我就陪他玩了会儿,但没想到就一发不可收拾。”被踢开的老虎跟个皮球似的滚到一边,他还没跪稳,就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堆话,连看都不敢再看三爷一眼。
“是哪家赌坊?”三爷怒视着他,似乎非得逼出他说什么似的。
“我…我不记得了…老爷,我真的是被杜大成逼的…我真的被杜大成逼的…”
“睡在秦香香的床上也是杜大成逼的吗?”突然,三爷冷眼盯着他,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老虎一愣,瞬间脸色惨白,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跪倒在地上。站在边上的白少尘甚是意外,当初他虽然觉得秦香香与杜大成之间的苟且是有许多破绽,但根本就没想到会跟老管家扯上关系。白少尘抬眼看了一眼张世才,张世才面无表情,像是无关事实。“老爷…这话是哪里听来的?”老虎颤抖的问着,底气不足,声音都小了许多。三爷见他如此心虚,看来也不必再问下去,他看着早已吩咐好的下人们,冷冷的说道:“给我绑了他,浸猪笼去。”
“老爷——”就在三爷发下命令的时候,张世才突然站了出来。
白少尘一惊,诧异的看着张世才,难道一切真如他心里猜的那样?
“老爷,青衣姑娘的事情还在刀尖子上。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老管家给浸猪笼了,必然会引起马队长的注意…到时候就怕顾博云会连老爷您都不会放过的。”张世才低着脑袋,不慌不忙的说着。上回三爷前去赴约顾老爷子的时候,张世才就跟在后头,他自然是知道顾老爷子心里对三爷的意见是有多大。“这年头世道虽乱,杀个人就跟捏个蚂蚁似的。但这里不是革命,也没有战场,尽管城里头蠢蠢欲动,起义闹革命什么的。但我们这儿毕竟还只是个小镇子,杀人就是不偿命,怕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秘密干了他,还有人知道?”三爷瞪着张世才,愤怒的回了一句。
“上次您不也是秘密在屋子里枪杀了二姨太吗?可马队长的脚步还是跟个闪电式的,奔了进来。老爷,要不等青衣姑娘的事情过去了,都平静下来了,您再处理老管家也不迟啊。”
“少尘你怎么看?”三爷转过脸,看着白少尘,对这个心思缜密的儿子,三爷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白少尘微微叹了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边的白静怡按耐不住抢先了一步,说道:“我觉得张管家说的有道理。一个嫌疑犯现在待在我们府上,马队长肯定是不会让案子就这样过去的。爹,要是这个时候杀了老管家的话,事情肯定会闹大——没准儿,马队长会把无头尸案都会移花接木到爹头上去的。”
“静怡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就当白静怡讲完之后,白少尘就追加了这么一句话。三爷有些意外,想不到就白静怡都会这样想,看来他要是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处决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