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早就被起来,想必是累了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去歇息吧。”说着,便让老虎下去准备了。
如是点点头,便随着三爷一道去了前堂。跟随其后的郭香兰见着白府家大势大,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的府上,虽不及白府这般奢华,却是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若不是她爹爹太过相信郭福才,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为了报仇,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才开始一点点。
两人用完早点之后,便让下人们带去了后院上等的厢房去。如是与香兰各自一间,都是挨着的呢,但比起香兰的,如是的厢房更显得尊贵大方些。幽若从未见过这样奢华的屋子,不禁叹道:“小姐,这房子可真的漂亮。”如是也是不禁有些惊诧,这样好看的屋子她还从未住过呢。没想到白府竟是这般有钱,就连是给她们这些巷子里出身的人都能住上这样好的屋子。
就在两人各自叹嘘的时候,老虎突然前来了门外。
“青衣姑娘,歇息好。三爷吩咐了,让您准备准备,晚上要出一场戏呢。”
如是一愣,困惑的看了看幽若一眼,问道:“三爷可说了是什么戏吗?”
“三爷向来爱看《霸王别姬》,前段日子里,苏州来的戏班子里天天唱得都是这出戏,三爷欢喜的不得了。这不,好不容易请来了青衣姑娘来,三爷说了,让青衣姑娘演一回楚霸王。”
顿时,如是一惊,她虽平日里爱唱些戏曲,但向来都是凄楚哀怨的,即便是《霸王别姬》,她唱得也只是虞姬的调儿。这楚霸王如此枭雄的男人的角色,怎是她这个弱质女流所能演的。心里顿时一阵犹豫,看着老虎这般瞅自己的神色,不知是畏惧还是好奇,总让她有点儿不舒服。想着三爷又非是个善类,若是拒绝,必然是惹得人家不高兴,倘若又演的不像,更是糟糕。
“这楚霸王…我从未尝试过…三爷何不让我演一回虞姬呢。”
“青衣姑娘,你有所不知。夫人在世的时候,就是演那霸王的,当时更是风靡整个北平呐。三爷甚喜夫人扮的这个女霸王…可自从夫人过了门,就没唱过。也成了三爷心里的一个遗憾,这么多年来,三爷听不了不少,就是没一个能比得上夫人。这不,前段时间从苏州来的戏班子,里头有一个小生,虽是男人,但演得霸王却有几分女人的姿色,三爷见了,像是又看到当年夫人的风采,心里大喜。所以,如今青衣姑娘了,那小生自然是虞姬的角色…还请青衣早些准备吧。”说着,老虎便下去了。
如是心里一阵麻一阵慌。住在隔壁的郭香兰,自然是听得清楚。心里也担心着,想着如是演砸了这出戏,必是令三爷有些失望,而她的计划更是有所影响。思虑了半天,她也是想不到好的法子。
“小姐,这下怎么办?三爷是不是存心在刁难我们啊。”幽若胆小,虽说在如烟跟前,见多了是非。但对三爷,谁都是得罪不起的。
“我没有霸气,又是少了些英气,调子音色又恐不粗狂,总觉得香兰姐更适合些。”如是说着,想着她的一些唱曲都是香兰所教,香兰虽说不是戏子出身,但好歹也是读过书,知道一些项羽虞姬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她性子高,又生硬,嗓音甚好,出演霸王,必是比她好上个几倍。
躲在窗外的郭香兰听得如是这般话,心里似乎有了底。
“青衣,这霸王的戏你一定得唱,还必须得唱好。”突然,她走进屋子,一脸严肃的表情。
“香兰姐?”如是一惊,听香兰这般口气,她心里更是慌乱了。
“霸王的戏不是很难唱,关键是有一点,你得把三爷的注意力引得你的身上去,而并非是霸王。平日里,我教你的不多,是柳如烟后来给你请了个先生,记得这位先生曾教你如何女儿身唱男儿戏。青衣,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把握才是。”
“三爷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香兰姐,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是有些困惑,见郭香兰面无表情,她顿时觉得可怕。突然,香兰轻轻一笑,说道:“你只管唱好《霸王别姬》…而三爷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你的身上…你只要有些时候,与三爷目光对上,即便是唱得不好,三爷不会生气的。”
如是依旧不懂,但点点头,只好照着香兰说得这么做。
另外从苏州来的戏班子听说了三爷的用意,也是有些惊诧。一向出演虞姬的万丽君更有些不得意,他与师兄杨玉乾一起演绎《霸王别姬》,已有数十年之久,二人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就连戏班子的班主万丽君的岳父都觉得意外。
杨玉乾听闻晚上没他的戏份,还让一个青楼的女子来扮演霸王,心里自然是不快,想着霸王的身份如此高高在上,如今竟然落在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身上去。“三爷请来我们,这戏怎么唱该是我们说的算,霸王与别姬的角色怎么轻易说换就换呢?本以为三爷是个懂戏之人,如今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竟然为了讨个柳巷里的女人的欢心,就这般羞辱京剧?实在是难忍。”
“话是如此没错,但现在我们是在人家地头上,不得不听从人家的安排。这里不比苏州,三爷又是个狠角色,咱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