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终日乞讨的女人们、孩子们,想想她,何不心酸呢!日子,虽是过得 去,但生处红尘的她,又是那般无奈,谁不羡慕那些在私塾和学校读书的孩子,那些拥有自己爱情天空的大户家的小姐们呢,谁不羡慕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呢?这些联想和感触让柳如烟不觉湿了眼睛。每逢下雨,她便来的多愁,习惯性的把自己关在阁楼里,看着窗外细雨,开始一番感慨,或想起过往,或憾于未来。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姐姐,姐姐,不好了,梅梅姐出事了!”柳如烟一愣,忙转身开了门,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便又听见院里郭福才的恼怒的嚷嚷声:“柳如烟,柳如烟,你给老子出来,你这儿都是些什么货色?老子不玩了,给老子换人!”柳如烟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下了楼,往院子里去。
“郭大爷,这又是怎么了?梅梅还是个孩子嘛,若是什么地方开罪了您老人家,请您还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啊!”柳如烟走到郭福才的跟前,笑如媚仙,语如骚妇,那双惹得男人不能控制的媚眼,顿时让郭福才消了许多火去。但为了面子,他还是不住的嚷嚷着:“老子来这里花钱,就是享受的,可这贱货竟然跟老子谈什么卖笑不卖身?他娘的,老子要她笑做什么?”柳如烟依一听,忙在边上桌上倒了杯水酒,陪笑道:“郭大爷消消气,这梅梅也是刚来的不久,还不懂苏红院的一些规矩。有什么火气,尽管朝我这个老板娘发来。如烟自罚一杯,郭大爷,可要给如烟这个面子呀!”说罢,还没等郭福才开口,便仰首一干而尽,简直就是一副爽快的男人模样。郭福才见柳如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计较什么了,说道:“老板娘别这么说,这姑娘不懂事,还需要老板娘去调教,至于姑娘学的好不好,就看她自己了,怎怪到老板娘身上了。只是郭某来这里,不是讨气受,老板娘还是给我另外安排个姑娘吧!”
柳如烟笑笑,深知这郭福才生来就是个酒色之徒,又好赌。倘若今天不给他另安排个,想必又是会惹出个什么乱子来。她转身,对二楼一直在驻足观望的秦玉琼喊了句:“玉琼,还不下楼来伺候郭大爷!”
郭福才一听是秦玉琼,便来了劲,早闻这秦玉琼是苏红院的头牌,不知惹了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今日,他竟有幸可得佳人,别说什么火气了,就是有仇,也是一笔勾销了。只是这秦玉琼倒有些不情愿了,毕竟她接得客人,不是公子哥儿也是有钱的老爷们儿。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苏梅,要得自己去伺候这有色心没人性的遭老头,心里自然是有怨。柳如烟看出了她的不乐意,便又使了个眼色。秦玉琼无奈,毕竟这柳如烟对她有恩,其实可说这苏红院的每个窑姐,都是有恩欠于柳如烟的。
“郭爷,还不上来呀?玉琼站的脚都发酸了。”秦玉琼柔媚一笑,吆喝道。郭福才顿时心发慌,还来不及跟柳如烟说句客套话,就乐的朝二楼奔去。自然,是遭的周围其他男人的嫉妒。所幸苏红院的姑娘们个个漂亮,男人们也没什么好争抢的。
“柳姐,柳姐——”突然,苏梅衣衫不整的从厢房里冲了出来,泪水都溅乱了脸上的妆。她奔到柳如烟跟前,便瘫坐在了地上,哭成了泪人。柳如烟叹了叹,没说什么,便让身边的丫鬟扶起苏梅,又返回了厢房。
“各位爷,继续乐着,今日苏红院出了这等事,实在是如烟做得不当。今天的酒水,就当是如烟请各位爷品了。”柳如烟一副若无其事的说着,顿时引起掌声一片。便转身去了苏梅的厢房。
与此同时,站在二楼一角的郭香兰,看着方才楼下院落发生的一切,她蓦然的感觉心痛。却不知道这身后,还有个丫头也在偷看着呢。阿音太小,没见过世面,仅仅这样的场面,便是吓坏了她。她脸色苍白的一言不发,连肢体都是僵硬不得。郭香兰转身,正准备回房去的时候,见到阿音一副僵硬的表情,她有些意外,走了过去,问道:“苏红院的规矩柳如烟一条也没有告知?以后这种事情,少见为好!”阿音没有说话,也是说不出,口里直打哆嗦。郭香兰见状,觉得不对劲,碰了碰她的额头,疑惑的问了句:“你没事吧?身子不舒服?”
“以后,我…我是不是也要接客的?”阿音害怕的问了句。
郭香兰一怔,漠然的笑了笑,牵过她的手,说道:“每个人都逃不过的。你还小,这些事你不懂,以后就会知道的。”阿音眼巴巴的看着她,似懂非懂,其实心里也有了些知数。“谁也逃不过这红尘的枷锁。一旦进了苏红院,谁还会是干净的?”香兰那句话久久在她耳边缠绕。
柳如烟走进苏梅的厢房,便退去了丫鬟。到了杯茶递了过去,苏梅见状,也不知是感激还是心酸,这泪来的更凶了。柳如烟无奈,深感她内心的痛苦,叹道:“这年头,女人本就是没什么地位的,生在苏红院,本身就是个玩物,你有你的原则又如何?还是逃不过这个时代的魔咒,逃不出些臭男人们的掌控。”
“女人,生来就是玩物!”苏梅痛哭道。抱着双腿,耸动的双肩,抽泣得像外面的落雨,没个归宿。
“我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