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两口的,却发现茶水早凉了,他不高兴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一扔,说道:“北京现在是一片混乱,日英两国蠢蠢欲动,战争随时会爆发…我们这些没民没主的…只能苟延残喘。现在民国政府是乱得一塌糊涂,我们随时被削弱,所以正努力的如何壮大势力。”
“岂不是又要劳财伤命?”
“没办法,老百姓想过安慰日子,就得先牺牲。”
“哎…”顾博云叹了叹,说道:“也就这个偏僻的小镇上还显得安慰了。”
“这仗要是在北京爆发了,哪里都逃不掉,你们就过一天是一天了吧。”说着,张海波起身,铁着一张脸心情沉重的离开了。顾博云不敢怠慢,忙是拿起外套,亲自送出了门。
王二狗子办完事情后就匆匆赶了回来,神色胆颤,在顾博云耳边嘀咕了几句,顾博云一惊,顿时笑了起来,拍了拍王二狗子的肩膀,说道:“办得好,现在人呢?”
“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跑不掉的。”
“走,带着人去白府——”
说着,一行人出了巡捕房,统统赶往白府去。
自从青衣与白少尘成婚,两人就一直是分床睡的。白少尘怕下人们会在背后说青衣闲话,只好两人每晚都睡在一个屋檐下,只是青衣睡床,他睡烟榻上,两人貌合神离,彼此折磨。这一切三爷都看在了眼里,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暗地里找来白少尘,父子俩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了聊天。书房里,丫鬟们备好了茶水和果子,暖和的炭火也足,便都在门外候着。
“爹,你找我?”白少尘刚从屋子里来,心情有些沉闷。
“坐下,我们谈谈——”
白少尘一愣,坐了下来,三爷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说道:“你打算和青衣什么时候要孩子?”白少尘一惊,刚端到手里的茶水就不禁打翻在了地上。外头的丫鬟听到响声,忙是推开门来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匆忙收拾着碎片,而又进来一个丫鬟,端了一副新的茶几走了进来。三爷一愣,想不到这些下人们手脚还挺麻利的。匆匆忙忙收拾完一切,两个丫鬟转过身子又退了出去。三爷起身,正准备重新给他倒一杯茶水的时候,白少尘忙是拦了过来,说道:“爹,我自己来。”
“你没想过和青衣从此生活下去吗?”三爷坐下来,点着了烟斗,抽了两口,问道。白少尘顿了顿,倒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放下茶壶,退了几步坐下来,沉静的说道:“爹,有一件事情我也正好想跟你说。张海波已经放弃了青衣,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还青衣一个清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张海波的性子一定会趁虚而入的。再说了,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有了白家的骨肉,才和你成了婚。如今,你若一纸休书,她还有清白可说吗?”三爷语气平静的说着,但字字像是一块石头似的,硬生生的堵住白少尘想要说出口的话。“既然我们白家已经给青衣一个名分了,那么就不能辜负了这个名分。”三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苦,也很困惑。但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青衣的,爹成全了你,难道你不高兴吗?”
“既然爹这样说了,那么我想问爹一件事,请爹务必老实回答我。”
“你说——”
“婚前的一天,你和青衣为什么会出现在翠屏楼?这是未来儿媳和公公该有的私下会面吗?”
“你是不相信爹呢,还是怀疑青衣呢?”
白少尘一愣,这话问得他心虚,但他无法回答。“请爹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翠屏楼?当真是像静怡所说的那样?”“静怡说了什么?”“静怡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发生,当天赶去翠屏楼碰见青衣,是个意外。”“哼…当真只是这样吗?”突然,白少尘冷冷的笑了笑,神情简直跟往日的三爷一模一样。“你和青衣意外碰见,两人会碰到床上去吗?”三爷一惊,顿时脸色大变,可依然语气平静。“这应该就是静怡说得话吧?”“不要再纠结静怡到底说了什么,你就告诉我,这一切真是这样的吗?”白少尘突然来了脾气,起身抓起茶水就往地方一摔,外头的丫鬟一愣,推开门正要进来的时候,只听白少尘又是一声呵斥:“出去!”
“少尘,你只要知道,青衣是清白的就行了。”
“你们都在床上了,我怎么相信青衣是清白的?如果爹真喜欢青衣的话,大可自己娶她,为什么要推到我身上来?如果真想成全我,为什么又要跟青衣私下会面?”白少尘扯着嗓子质问道,完全是不理会外头人能不能听得见。三爷顿了顿,突然沉默起来,拿起烟斗,连续抽了好几口。“你说啊,爹,你这是让我戴顶绿帽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够了!”三爷冷冷一声,放下烟斗,说道:“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妹妹静怡干得好事…”就当三爷准备说出一切原委的时候,张世才突然匆匆赶了过来,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奔了进来,气喘吁吁说道:“不好了,老爷…巡捕房来人了,说要抓老爷您呢。”三爷一愣,白少尘也吃了一惊,张世才继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