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蹑的走过去,将药汤放在边上,轻轻的推着高应天的肩膀,轻轻的喊道:“老爷,老爷,醒醒,该吃药了。”
“你来了啊?”高应天微微睁眼,尽管是睡得熟,但尚浅,樱桃还没喊两句,他醒了过来,瞧见樱桃的时候,他不禁笑了笑,本是阴郁的脸色顿时开了颜。
“恩,是时候吃药了,不然冷掉了就不好了。”
“好的。”
樱桃起身,走过去端起药汤又来到他的身旁,一勺一口药汤,高应天像是个孩子似的,被如此宠溺。樱桃一边喂着他,一边随意的说道:“老爷,你这身子真是越来越差了。整日里看你心事重重的,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呀?您瞧您,把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打理的这样好,两个少爷也落得一表人才,各自成家。想不明白,您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的。”高应天一怔,笑了笑,突然夺过樱桃手里汤碗,送到嘴边咕噜咕噜就全喝了下去。樱桃一惊,骂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呀?哪有您这样吃药的?”
“也罢,怎样吃身体也不见得好。若不是还没处掉心结,我哪里会给自己找这样的罪受?”
“老爷,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结呢?”
“没什么…总之不能在该死的没死之前就躺进了棺材…”
“老爷,这是与人有怨了呀?”
“好了,不提这事了啊。樱桃啊,我问你,如果当初我没要了你,你是会嫁给天德还是天赐呢?”
樱桃一怔,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想过…“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啊。”
“倘若有呢?”
“不管嫁给谁,但没成为老爷的人,樱桃心里谁都不想嫁。”
“真的?”高应天听了顿时高兴,但又困惑,继续问道:“你一个黄花大姑娘的就甘心跟一个糟老头子?”樱桃顿了顿,低下眉头故作羞涩的样子,她似乎是察觉到高应天有意这般寻问的。“老爷,这缘分是个说不准的东西。它倘若让我跟你有了缘,即便是我不想,也是我不能控制的。所以,嫁给老爷您,我从来没抱怨过,也没觉得什么委屈。只是瞧着老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樱桃心里才是真的难过呢。”她说着,抬眼看着他,顿时泪眼婆娑…
高应天一惊,忙是心疼的把她搂在了怀里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高应天准备让鲍叔召集府上的大大小小人都过来宣布高家的继承者,却没想到鲍叔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一身冷汗。高应天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有人闯进祠堂了…”
“你说什么?”
“守夜的下人发现有人从祠堂里偷偷摸摸的进了出来…我不敢惊动老爷您,怕伤了您的身子。等我带着人去祠堂的时候,人已没了影。祠堂的祖宗列位都散落在了地上,帘布什么也被扯了下来…”
“什..什么?”高应天顿时两眼发黑,若不是鲍叔扶得及时,他就直接倒下去一脑袋磕在了桌角上,没准儿就过去了。“老爷,老爷…您没事吧?”鲍叔惊慌道,生怕会出大事。高应天喘着气儿,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拉着鲍叔就奔去了祠堂。一进了祠堂,又是差点昏了过去。下人们正心惊胆颤的清理现场,混乱的灵位也不知道如何摆才适合,只好先一一收拾起来端放在一边。只是此时的高应天已无心情去关心祖宗灵位的事情,而直奔了祠堂后头,打开密室,匆匆跑了进去,当发现祖宗棺材再次被撬开的时候,他的心顿时悬在了三千尺以上…浑身颤抖的怯怯的走了过去,探着脑袋朝棺材里瞧去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高应天睡躺在榻上,身体完全是动弹不得,就连手脚都变得迟钝,但他说话尚可清晰,脑袋也没糊涂…鲍叔见他醒了来,高兴极了。一直守在边上的李诗诗更是高兴的哭了起来,樱桃得知高应天终于醒了过来,忙是冲进去扑在床榻跟前,抓着他的手就一阵痛哭。而这三天也算是委屈了她,李诗诗趁高应天昏迷的时候,不知道折磨了她多少回。若不是高天德看不下去,公然当着下人的面维护起来,李诗诗怕还是不会就这么的饶了她。
高应天瞧樱桃哭得这么厉害,不禁问道:“怎么了?这么伤心?”
“老爷,这几天你一直在昏迷,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怕你就这么的去了。”樱桃说的是实话,偏偏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还游离在李诗诗的身上去。高应天一怔,心里顿时是清楚这话说得怎么回事。但此时,他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女人之间的琐事。只是,他既然醒了,自然不会再让李诗诗欺负樱桃的。
“那个人找到没?”高应天盯着鲍叔,问道。
“还没有…”鲍叔摇摇头,不敢大声说,怕刺激了他。
高应天顿时一阵猛烈的咳嗽。樱桃吓了一跳,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爷,您保重身子啊,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祠堂的事情我一定会替老爷查清楚的。”鲍叔紧张的说着,其实高应天额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棺材里的东西,他也不清楚,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