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洼处,一片阴森。
刚开始时,街上众人见此,纷纷尖叫着逃窜,然他们一介平民如何及得上赫连宵的速度,眼看着那些生命瞬间陨灭,那些未出门的关紧门窗,躲起来。
良久,也未见有人闯入,索性,所有人都闭门不出,如此,这些人也便躲过了一劫。
这处的杀戮总算惊动了镇上的乡老,乡老派十几个巡逻者手拿武器,包围住赫连宵,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站在远处喊道:“你,是人是鬼?”
赫连宵眼底是平静的暗红,对于这样的话,他可以听而不闻,现在的他心中涌动的是不安需要血来平复。
区区几个巡逻的赫连宵还不回放在眼底,他唇角的笑意愈见明显。
赫连宵从不用武器,对修为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武器,就如此刻,赫连宵双臂抬起,旋转,从他周边开始,空气逐渐被扭曲,以螺旋的形式抽空,逐渐向远处伸展,那十几人开始未觉出异样,渐渐的,他们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腔内似乎有些什么在到处乱撞,几欲爆体而出。
赫连宵双手中的空气已被扭曲,正打算甩出时,天际传来一声轻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是一种传音之术,随着话落,一袭袈裟的了尘踏尘而来,恍若顷刻之间,了尘已站在了那十几名巡逻者前方。
见赫连宵面色平静,了尘又是一声长叹:“施主,杀戮是不可为的,今日你杀他,来世他杀你,如此往复循环,杀戮使人永坠轮回,不能自拔。”
赫连宵难得嘲讽地说道:“本王杀别人的时候你出来阻止,那她跟本王面临死亡时,你在哪?既然天不救我,那我便弑天,今日起,杀人会是本王的唯一目标,你个老和尚,看在她曾在你寺里住了五年,本王暂且饶过你,还不快快退下。”
赫连宵话落,另一道声音传来:“你小子胡说,我的乖徒弟怎会死?”
却是了然过来了。
了然本来满面怒火,待看到方丈时,面色一凛,垂下脑袋,虔诚地双手合十:“方丈。”
了尘点头。
跟着了然而来的是朝南以及另一个侍卫,此人跟朝南七八分相像,名唤朝北。
煞王跌下普济山悬崖的这一消息一传开,整个京都震惊了,当然,其中一大部分是兴奋的。朝北收到了朝南的飞鸽传书,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两人如何也不相信自家王爷会坠入崖底而亡,是以,这两人正打算出门寻找时,普济寺了尘方丈派了小和尚来请回了然,朝南朝北一合计,反正他们也无迹可寻,索性便跟了过来,是以,这才出现众人齐聚这一幕。
朝南跟朝北迅速站到赫连宵身后,眼底难言喜悦,两人恭敬地请安:“见过王爷。”
他们的命是王爷救的,这些人休想阻止王爷的所为。
扫了眼严正以待的朝南朝北,赫连宵点头,而后沉声说道:“了尘,本王劝你莫要阻止,否则,本王可不保证你们普济寺还会不会存在,她跌落与你普济山,依着本王的意思,头一个遭殃的本该是你们这些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施主是陷入了心魔中,还请且莫被心魔所控制。”了尘又念了一句。
赫连宵看着了尘,突然出掌击向离了然最近的一个巡逻者,那人五脏俱损,扑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赫连宵讥讽道:“这便是本王的回答,她一刻未出现,本王便多杀一刻的人。”
身旁的人就死于自己眼前,了尘却无力阻止,这让了尘眼中闪过愧疚,世人皆传能克制住煞王的其中一人便是自己,如今看来,不知是众人高看了自己,还是低看了赫连宵。
赫连宵可堪称魔王,他的武功修为大概当世已是无人能及了。
“施主,所谓因果报应,你如此杀戮,报应也许会发生在即墨施主身上也未可知。”了尘心下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然为了天下苍生,了尘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回算是了尘找准了赫连宵的死穴,赫连宵一阵沉默,眼底也闪过挣扎,然,一切复杂不过须臾,赫连宵冷声说道:“本王不会让她承受这种苦的。”
了尘心下一转,说道:“施主,即墨施主如今尚有阳寿,你如此做法是馅她于不义之中,往后即墨施主若是归来,将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
这一番话让赫连宵维持住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他急切地问:“她未死?现在何方?”
到此刻,了然也算听出来了,他笑道:“我就说嘛,我的乖徒弟不会有事的,方丈,你说嘛,我的乖徒弟现在在哪?我去寻她。”
这两人一连串的问题让了尘脸色一僵,他敛着眼眉说道:“老衲只能算得出即墨施主健在,却不知她目前身在何方。”
这无疑是一句空话。
赫连宵本来急切的心也渐渐缓了下来,他怀疑地问:“本王如何相信你?”
了尘苦笑:“老衲是普济寺主持,这一生也不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