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池被赫连宵找到,他跟即墨莲已经用过,便容不得旁人觊觎,好在即墨莲粗通水利,在药池里的水导出一部分,流入外面的温泉内,而隐族众人则可以在外面洗浴。
那日由于即墨莲的尽心相待,赫连宵算是心服口服,他也自觉地吩咐人去接赫连眳过来,在赫连眳来隐族之前仅剩的这一小段日子里,赫连宵算是彻底发挥了牛皮糖的特性,时时刻刻黏在自家娘子身边。
每每即墨莲哭笑不得的时候,赫连宵总一副你这么推开我就是对不起我的模样,让即墨莲屡次心软。
就如此刻,即墨莲想去瞧瞧倾玉跟孩子,赫连宵亦步亦趋地跟着,跟着也就算了,可要不要通身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宵,要不你去接眳儿?如风传来消息,大约明日午后眳儿就能过来。”即墨莲停下脚步,回头笑问煞王。
赫连宵皱眉:“我是他爹,难道他过来我还得大肆欢迎吗?”
“可是我等会儿要去倾玉那里,你不便过去,我这不是给你找些事做吗?”即墨莲斜了赫连宵一眼,对于赫连宵的反应,即墨莲颇不满意。
赫连宵脚下一顿,他站在原地,任由即墨莲往前走。
过了片刻,没发现赫连宵跟上来,即墨莲有些奇怪,她转头:“宵,怎么了?”
赫连宵红眸控诉地看着即墨莲,那意思很明显,我生气了。
为何娘子心中不能只有自己呢?赫连宵常常会想这个问题,可答案他不敢深想,他觉得若是探究到底,到时心中不忿的还是自己。
可今日,眳儿即将过来,娘子还往别人院子去,这明显就是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最佳凭证。
越这么想着,赫连宵觉得这可能性越高,难道这就是娘子说的七年之痒?
好像也不对,他跟娘子才认识一年多,难道这可以被称之为一年之痒?
赫连宵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他额头青筋直冒,红眸闪着迷惘之光,他抬头,望着几步之遥的娘子,胸腔内那颗心还是砰砰的跳,赫连宵可以确定他对自家娘子是越来越喜欢。
再反观娘子,时刻想着眳儿,救巫族的人,喜欢倾玉的孩子,甚至是偶尔遇到的药草都能让娘子爱不释手;而他除了一身拿得出手的武功,好像没什么优点,时间久了,娘子是不是觉得自己无趣了?
一种叫做自我厌弃的情绪在胸中狂飙,赫连宵往后退几步,时刻盯着他的即墨莲心中顿觉不妙,她急忙上前,问:“宵,你怎么了?”
赫连宵转头,说了句:“我没事,不,我有事,先走了。”
话落,红影瞬间消失。
这不同于上次的生气消失,这一回,赫连宵觉得自己得单独待一会儿,他需要想想用再用什么手段重新将娘子的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若是跟娘子明说,或者跟娘子呆在一起,以娘子的聪明,她定能猜出自己在纠结这么,这样娘子便会反过来安慰他,这不是赫连宵想要的。
殊不知,消失的赫连宵没见到到身后的人在他消失后气红了脸。
即墨莲望着赫连宵消失的方向,闷闷说道:“你说过不会留我一人的,宵,你给我记住。”
这一回不是吵架,可比吵架更让人郁闷,看了看赫连宵离开的方向,再望了望身后倾玉的院子,即墨莲叹了口气,她已经没了探望倾玉的想法。
另一边,赫连宵冷着脸,没头没脑地往前跃去,很快,他发现前方一片空旷,后方亦是一片空旷。
娘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停下,往身后看了看,有些舍不得娘子,可不搞清自己心中的疑虑,他又觉得自己太过没用,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赫连宵决然往前走,等他想到办法,让娘子时刻都离不开自己,如此的话也算是一劳永逸。
再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赫连宵停在一棵光秃秃的属下,脚下点动,红袍飞扬,整个人跃上了树。
斜倚在树上,赫连宵敛下眉目,脑筋飞快地转动,然,除了武功,他似乎真的对别的东西一窍不通,更别提男女之事,自己这点经验都是从娘子身上学来的,这回要他自己想,这绝对算是赫连宵遇到过的最难的题。
整个人陷入冥思之中,赫连宵的呼吸都变得绵长,让人不易察觉,若不是红衣妖魅,无人会意识到这处还有一人。
雕塑一般的倚在树上不知多久,直到不远处传来簌簌声响,以及隐约的说话声。
“齐郎,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疑惑的女子声音传来。
紧接着便是男子的回答声:“这里离族人不远,又安静,适合我们安静的说话。”
随着说话声渐近了,两人终于停在那棵树下。
这一男一女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出现的前一刻,一道红影便隐在暗处。
赫连宵跟想着离开,不过却在看到这两人手牵着手出现时,他改变的注意,或许他能从这两人的交流中得到启发,至于偷窥这种不道德的事,压根就没在赫连宵脑海中出现过。
“齐郎,你还没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