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不相信,男子解释道:“或许是心态平和,加之隐族的山水,族人衰老的很缓慢,至于鄙人的父亲,他已经出门很多年,自然会跟外面人一般,而且父亲他不过七十而已。”
即墨莲认真回想当日所遇的老人,那时是夜晚,光线本来就是暗淡,月光加灯火打在老人身上,反射出点点银白及那苍老褶皱的皮肤,而老人落魄的生活自然会让他的身体越发的衰老,是以,七十岁的年纪有八十的样貌也是不足为奇,不过,关于这点,即墨莲却不予置评。
客栈老板许是看出即墨莲的心思,他苦笑:“在父亲未出来之前比我还年轻,这些年父亲受苦了,敢问两位是在哪里见着父亲的?”
“大赫京都。”
男子点头,另一只始终紧握的手徐徐展开,即墨莲两人赫然发现他掌心落着一只戒指。
“怎么在这里?”即墨莲脱口而出。
她记得当日便是她发觉这戒指该是成对的,那老人当日的情绪也是很激动:“这是否是同一只?”
即墨莲问的自然是这人手中的戒指跟那老人给她看过的是否为同一只。( 就爱看书网)
“不是。”男子将手缓缓收紧,直到手背青筋直跳,眼中被痛苦占据,他嗓子突然之间有些干哑:“这是另一只。”
“当初父亲预言说是隐族必将遭受大难,族人皆不信,可父亲就像是魔怔了一般,非要出门,那时我还很小,自然更是不明白父亲此举的含义,我只知道父亲即将出门,而且还可能再不会回来,是以,在父亲离开的前一晚我偷走了父亲一直珍藏的戒指其中一只,我想,父亲没了戒指,自然就会回来,哪知父亲却是如此固执,宁愿在外孤苦漂泊这么多年,也从未想到过回去。”
一直含笑的终于没忍住,哽咽出声:“夫人可否跟我说一下父亲此刻的生活?”
听即墨莲之前的一提,他知道父亲此刻定是生活困苦,否则则会表现的如此苍老。
谁料,即墨莲并未开口,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即便告诉你又如何?徒增你的内疚罢了,你有那时间不如早些找到他。”
这老人是否活着尤未可知,即墨莲不会给他一个不能肯定的希望。
“我又何尝不想找到父亲,可是情况不允我如此做。”这人收起伤感,又恢复成之前一副万事淡薄的模样。
即墨莲挑眉,并未接话,男子也不在意,他说道:“过了这几十年,族人依旧安然无恙,可最近几年却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族人接二连三的死去,族中老一辈这才想起父亲的话,他们后悔却也是无济于事,而我则自告奋勇出来寻找父亲,及父亲口中的能救下整个族人的人。”
“这跟你问我们问题又有何关系?”即墨莲纳闷。
救下隐族,即墨莲相信隐族定有很多医术高手,光从赫连宵的娘亲及陌玉倾玉就知道。
“不,这恰恰是我的问题。”
“夫人,你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不过我可不保证能否答出来。”这大概就是男子口中的困扰了。
“既然夫人已经知晓我的来历,如此,我也不妨直说,我们族人开始还是跟以往一般,生活平常,可近几年来,族人已经有数百人死去了,他们的症状很是奇怪,按说我们族人大部分都是会医术的,却无人见过此种病。”
“你描述一下你们族人的情况。”
“好,发病的族人一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整日含着头痛,头痛,严重时甚至会浑身抽搐,有的长相会逐渐有所变化,会变得,变得——”
男子似有难言之隐,即墨莲心下一紧,她脱口问道:“是否是长相会变得畸形?”
即墨莲的话让男子一脸惊异,他粗喘一声,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激动,刚准备伸手,却被赫连宵一耸,整个人失了重心,往后退了两步,男子这才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在一片黑暗的时候突然被注入一道光明,莫说对方是一介凡人,便是能通天的仙人也不会有多镇定的表现,是以,即墨莲并未多在意,她接着问:“你所言的还有另一种呢?”
提及另一种,男子脸色顿时严肃。
“另一种更是严重,缺血,却又容易出血,身上若是有一点的破损,便会血流不止,而且还会时常发热,高热不退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没了意识,这些症状再严重时,族人只有死路一条。”最后一句,男子说的低沉沙哑。
而即墨莲在听到男子的描述时,脸色就开始奇怪,等男子说完,她眉头已经无意识蹙紧,在她失神的时候,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眉心,轻柔地揉捏,耳边是赫连宵的话:“娘子莫急。”
这是赫连宵自知道对面男子其实跟他娘亲是同一族后说的第一句话,即墨莲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宵的心情。
虽然宵一直没怎么说及他娘亲的事,可即墨莲就是知道,宵对他的娘亲怀着一种愧疚,而由此愧疚延伸的是宵不想直面这些娘亲的族人。
“宵,不是你的错。”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