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爷一笑,“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西城之行,我收伏了丁克西,倒是意外之事,至于带你回来,反倒是意料之中。”说罢,挑了挑眉,“你说本王故意放浪形骸,只是为自己作个掩饰,可是你没想到,本王确实是打算要将你这个美人收入府中的。”
林浮云叹了口气,“江山为重,王爷的心意浮云十分明了,这几个月来,据浮云看来,王爷政务勤勉,也有爱国忧民之心,若是登基为帝,倒也不失为一代明君,若是王爷有需要,浮云会尽力扶助王爷。”
昭王爷面露诧异之色,“你真这样想?”
林浮云道:“庙堂之上的争斗,稍有不慎,危害的便是百姓,若是王爷为帝,爱惜民生疾苦,那便是百姓之福,为天下百姓计,个人荣辱并不算得什么。”
昭王爷又问道:“若是我登基为帝,你可愿为后?”眼中满是殷切的神色。
林浮云摇头,“我不过是山野之人,不喜奢华,更不爱争名夺利,不愿在那红墙之中枯萎老死,不若在野外盛放,反倒更好。”
昭王爷眼中的狂热渐渐褪去,终是归于平淡,他茫然地走身,然后走了出去,也对啊,江山为重,现在哪有时间去讨论儿女私情?朝野之争已然到了水深火热之际,和王爷位高权重,如何与他对抗尚要花费一番大的气力。
正月十五之后,商若水回了王府,林浮云与他谈起王爷中毒,成夜受伤之事,原来庙堂之争他早已知晓,他这几年留在王府之中,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王爷的饮食及身体一应由他负责,而二位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从未曾间断过。
林浮云听了暗自忧心,心中只盼,这些事情不要牵扯到陆展鹏就好了。
商若水走后,林浮云心里面忽然想起昭王爷提到的陆展鹏的事情,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便在凉亭之中弹起琴来,不想弹的正是那首《花解语》,忧伤的曲调在手下缓缓地流淌,竟是说不出来的缠绵悱恻。
和王府。陆展鹏正扶了陈夫人上马车准备去进香,忽然一阵寒风吹过,一缕琴音随风飘来,陆展鹏听了,眉间一蹙,“这琴音,到底是哪里听过呢?”凝神再听时,却又听不到了。
见陈夫人已经坐稳,陆展鹏也跨步上前稳稳地坐了下来,又一阵寒风吹过,琴音又飘了过来,陆展鹏有些不确定起来,这琴音,好象是浮云也有弹过的,于是返身跃出马车,“娘,您先行一步,孩儿去去就来。”
于是展开身形,便迎着风飘然而去,斜飞过几幢院落,琴音渐渐清晰起来,陆展鹏的心情顿时激荡无比,这弹琴这人到底是会不会是浮去呢?于是展开轻功飞速向着琴音之处而去,蓦然间,身形后退,双袖拂出一股劲风于身前,只听得“叮叮当当”地一阵响声之后,迎面而来的暗器纷纷跌落在地,陆展鹏站稳身形不动,却见得屋檐之下钻出几个人影来,一人抱剑冷声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昭王府?”
陆展鹏一抱拳道:“在下陆展鹏,听到贵府中的琴声,想来寻访一位故人,还请各位通融一下。”
此时,琴音已然停歇,林浮云倚在凉亭中的软榻之上看起书来,因是冬日,凉亭四周已然围起了帷幕,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人影在其中。
陆展鹏立在围墙之上,隔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凉亭中的人影,却听得有人说道:“昭王府不是你想来便来的地方,还请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陆展鹏蹙了蹙眉,这两个月来,他人虽在“遣月园”中,却早已知道和王爷与昭王爷在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他不想插手进来,所以也不想与昭王府发生什么过节,再说了,只凭琴音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林浮云,他摇了摇头,自己是太过于思念她,以致于产生了幻觉了么?想想娘还在去佛寺进香的路上,他拱手抱了个拳飞身远去。
园门外渐渐转出一个身影来,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相貌不俗,却不是成夜还有谁?
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又看了看凉亭内那淡淡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书房内。成夜低声道:“王爷,属下也未曾想到,那陆展鹏竟然如此神通广大,凭着林姑娘的琴音竟然跟到了王府,适才真的是好险,差一点就让他见到林姑娘了。”
昭王爷听了成夜的话,眉心蹙成一团,“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绝不能让他们见面。”
成夜应声:“是,王爷。”正要出书房,昭王爷忽道:“对了,有件事,我要你秘密地去办。”
成夜道:“王爷请讲。”
昭王爷冷笑道:“除夕那晚他不是让人来刺杀我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该给他送份大礼了。”
成夜道:“是,王爷。”转身而去。
五日之后,和王府。全府一片雪白之色,上下都沉浸在一片肃哀之中,和王爷遇刺,和王爷世子李孝讫为父挡刀致死,消息传回“遣月园”时,陈秀容暗暗心惊,和王爷本有三子,一子幼时夭折,一子三年前与人争风吃醋被杀,尚余这一子李孝讫文才武功都相当出众,却不想今次竟为父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