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号一大早,方青菱推说觉没睡好,也不下床就继续窝在房里面睡觉,林浮云也不难为她,只吩咐了让李仲秋帮忙照看着她,便与玄月出了门,想往李家绸缎庄一行,却发现竟然有人在跟踪她,猜想没有别人,应该是那个赵公子的人,便悄悄将玉环交与玄月,耳语了一阵,然后二人分开,玄月甩开那些跟踪的人后去见顾掌柜,而她则前往“醉月楼”找张玉品。
不想,那张玉品却正在楼上,见了林浮云,眉一挑,呵呵一笑:“哟,林姑娘,大清早地怎么有空来我醉月楼呀,莫不是想念张某了?”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地。
林浮云一笑,不反驳他的话,只道:“浮云有事请张公子帮忙。”
张玉品道:“林姑娘有事,请尽管讲。”
林浮云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有一些朋友会来西城,不知道张兄有没有相识的熟人可以帮我赁个大一点的院子来款待这些朋友呢?”
张玉品道:“哦,这是小事嘛,林姑娘发了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不知道林姑娘何时要?”
林浮云道:“越快越好,最好今日就能够赁下。”
张玉品略一沉吟,道:“好,随我来。”
于是二人齐齐出了醉月楼,随着张玉品一路行去,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院落门前,门上书着“残荷胜境”四个大字,见了张玉品,门口的小厮赶紧忙不迭地请安、开门“张爷早!姑娘早!”
林浮云见了院名,微有些诧异道:“此间主人莫不是喜欢李义山的词?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不过现在这时节,正该是荷花怒放之时呢。”
张玉品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
略一停顿,林浮云便随了张玉品往里面走去,但见里面又分成好几个小院,后院还有一片荷塘,红白之色开得正艳,另有几处阁楼,种了些春兰秋草之类,环境清幽,景致秀美,端的倒是一个好地方,林浮云看得不禁点头称赞。
那张玉品道:“林姑娘这么放心地跟着在下,倒不怕在下是故意将姑娘诱到此处,对姑娘不利么?”
林浮云道:“相交贵在知心,张公子你表面看起来狂荡不羁,但却是一个真性情的好男儿,不知浮云看的,是也不是?”说罢,含笑望着张玉品。
张玉品不禁心神一荡,半晌,回转头道:“姑娘慧眼,也是慧人,姑娘刚才这样讲,就算张某有什么花花心肠都被姑娘的言语给化解了呀。”说罢,扬起扇来,悄悄掩了眼中的神色。
林浮云也不再续读这个话题,转题道:“此院我颇满意,我想先赁一个月,不知需银钱几何?转头我让玄月送过来。”
张玉品呵呵一笑,“就当是张某与姑娘相识的见面礼吧,这个院落是张某自己的,平日里也极少来住,空着也是空着,就借花献佛吧。”
林浮云也不推辞,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张公子了,我与我的朋友会尽快搬来此处的,张公子若是有空,可携了陈公子前来做客。”
于是二人说定,林浮云便回了客栈,而玄月已经先回了,桌上还放了一匹宝蓝色的绸缎,待她坐定,玄月便将玉环还了给她,说道:“小姐的事情已经跟顾掌柜的说明了,顾掌柜的会安排人过来,到时候自会知会小姐,不过我从绸缎庄出来之时,又被人给发现了,所以就拿了一匹缎子回来,假装是买给小姐做衣衫。”
林浮云道:“做得好,对了,我写封信,你一会儿悄悄帮我送给陆公子,我估摸着各路的人马就快要到西城了,所以我托了张公子找了个院子,我们搬过去,不与那赵公子一起住这客栈里,我觉得他这人有些古古怪怪的,怕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不利。”
于是匆匆写了几句,让玄月去送信给陆展鹏,待她回来后,叫上王称一行人,收拾了东西,一起搬去了“残荷胜境”,那张玉品和陈沧然也都过来给他们帮忙,陈沧然乍见到方青菱时,但觉眼睛一阵惊艳,她虽容貌大不及林浮云,但娇俏可爱的样子,却别有一番风情,竟无端端牵动了他的心。
接下来,张玉品与陈沧然每日里相携而来,张玉品之意在林浮云,而陈沧然看着方青菱不甚开心的样子,则变着法儿地逗她开心,林浮云看在眼中并未加阻拦,一方面方青菱心情不好,也的确是需要一个排遣的方法,另一方面她觉得陈沧然也算是一表人才,若是多多接触,也说不定就能成就一番良缘,只是方青菱对陈沧然甚是冷淡,但陈沧然却不以为意,仍是日日过来,或带些小玩意来给她玩,方青菱对她虽不那么热情,但也不排斥,林浮云心里暗暗为她高兴。
厢房中,暗探正报告赵公子:“今天一早林姑娘和小丫头出了客栈,小丫头去了绸缎庄给她买了一匹宝蓝色的缎子,她自己去了醉月楼找了一位张玉品公子租了一间院子,回来之后她们就搬走了。”
赵公子道:“哦?搬走了?”想了想,莫非是躲着本王么?旋即道:“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来人应了一声,便退开了。
二十三号一天,众人都没有外出,一方面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