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宫中。自两位宫主都外出之后,宫中也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无非就是练练武、绣绣花打发时间而已,但自从李顺天来了之后,宫中却渐渐热闹起来,因为他喜欢跟人谈天说地,而且一说起外面的世界来,那更是天花乱坠,离云宫中多数人根本就未曾出过宫,此时听了他的吹嘘,一个个都惊异万分,哪还有心事做事,一日日便聚集在他周围听他谈天说地。
没两日,风声便传到了大师姐林纤云的耳内,林纤云闻言颇有些不悦,按说这李顺天既然是受了处罚来劳役的,可他什么事都没做,光凭了一张嘴就整天哄得她们团团乱转,传出去这可象什么话,于是这日,李顺天正上天入地讲得眉飞色舞时,林纤云出现了,见众人都聚精会神于李顺天身上,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嗯嗯”两声装作喉咙痒,一干人等马上跑得无影无踪。
李顺天笑眯眯地望着她说道:“大美人,喉咙不舒服,可是上火了么?”
林纤云瞪了他一眼,自己其实也觉得有些诧异的,平日里她是最庄重的大师姐,现在却对着面前这人大动肝火,于是反驳道:“都说了我不叫大美人,我没有上火,我只是来提醒你,不要将我们离云宫将成你说书的地儿。”
说完后转身便欲离开,李顺天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大美人怎地心情不好?”
林纤云没有答话,仍然向前走去,突然,李顺天追了上来,问道:“大美人,这几日怎地不见浮云?”
林纤云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宫主已经出宫去了,怎么你不知么?”
李顺天泄了气,“啊?浮云出宫了?那她几时回宫啊?完了完了,我留在这里打算陪她的,却不想她这么没有良心,竟然出宫走了,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林纤云摇了摇头,不理他,自顾自走了,而李顺天却只是闷闷地回到廊下坐着,一个人想着什么想出了神。
林浮云一行人等行了几日,已离淮州越来越近,一路上有彭婉明打打闹闹的倒也颇不寂寞,她初时对林浮云极是仇视,认为她给自己下了毒以至出了丑,又见马思潮对她挺好的,反而冷落了自己,于是便生怕林浮云会夺她所爱,总是对她出言不逊。
但经过接触,还有林浮云不时的给她制造的小机会,令到师兄对她有所改观,所以现在她对林浮云是言听计从了,因比林浮云尚少了几月,便也跟着玄月一起喊她姐姐。
这日午时,众人到得一家酒楼用膳,那彭婉明活泼好动,于是照例去四下里游荡一下,却偶然听到一家茶楼之中有什么“万两黄金”这样的字眼飘进耳内,她顿时心神一震,心中暗道:“要是我能把这笔金子弄到手送给师兄,那师兄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于是便悄悄闪身进了茶楼,查看了所在,屏住了呼吸,偷听那房内人的说话。
却听得一人问道:“咱们现今有多少人起事啊?”
另一人语气甚是恭谨地答道:“回五爷的话,咱们在金陵一共募得三十四人,张爷那又募得三十七人,小的这也募得十二人,现在总共是八十三人。”
那被唤作五爷的人道:“八十三人?有些太少啦,这事要加紧了去办,若是被人知道了先机,那这场富贵可都见财化水了。”
那人道:“是,五爷,小的会抓紧了来办的,主要是这件秘密在进行着,不敢大张旗鼓呀,故而有些阻滞。”
那五爷不满地打断道:“那都不是理由,爷就告诉你一件事,人为财死,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彭婉明听得他们说得蹊跷,也不知这与那黄金万两有何关系,不由得气恼不已,气息便不由得重了一些,不想竟被那房中之人听到。
只听得“叭”地一声响,门开处一个灰色的人影蹿出,正是那五爷,只见他一伸手直向彭婉明的颈脖处抓来,彭婉明蓦然一惊,身子后仰,堪堪在半空中一个翻身,飘下楼来,方才避过那一抓,但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暗道,不知这是何人,武功竟如何厉害,当下立即转身向茶楼外奔出。
那五爷却道:“哪里跑?”轻身跃下,追了出来,一掌挥出,那彭婉明急忙奋力向前直跃,但却已被掌风扫及,接连在地上滚了几滚,背上一阵阵热辣辣地疼,已然是受了伤,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大声喊道:“师兄、姐姐!救我!”
五爷狰狞一笑:“哼,谁都救不了你!”话音一落,立时便要使出杀手锏来。
突然间手上一麻,竟是有人用暗器袭向他手上的空位,那五爷也是个练家子,赶紧将手微微缩回且卸下来力,手腕却仍然被打中了一下,却是一颗细小的石头,正感微痛间,眼前白影一闪,却是一条白绫直向他袭来,他赶忙避开,手腕竟险些要被那白纱缠住,再伸手想要去抓那条白纱时,却软绵绵毫不着力,心中又疑又惊,眼见得暗器与那白纱分明是一前一后两个方向,如何竟然在此小镇一下子遇见两位高手?
却见那马思潮快步前来,一把扶起了彭婉明,关切地道:“师妹,你没事吧?”
那彭婉明正自心恨,一手指着那五爷道:“这个死贼秃竟然敢打伤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