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方允东下山去采购一些日用品,稍稍打探了一下,也没听到什么江湖传闻,毕竟只是去最近的小镇,那里住着的无非都是些农户而已。
就在他要回山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可怜的老大娘,那时她正在街边的墙角处翻滚着,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方允东替她一把脉,发现那位大娘竟然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中毒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毒每日都会发作一次,也就是说,这位大娘每天都必须要忍受一次毒发的折磨,方允东看了不忍,便给了她一粒“保命丹”,并开了一剂药方留下,然后在那位老大娘的千恩万谢中,不留名地走了。
平静的日子也还是一天天地过,但也就是在这样的平静之下,方允东总感觉到有一丝危险在缓缓地靠近,就象是一条蛇,在悄悄悄悄地爬过来一样。
方允东寻思着,若是义弟那边真的遇上什么厉害仇家的话,那么仇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儿子,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得小心防备了才是,万一真的有人前来寻仇,他一个大人,毕竟难以照顾好两个孩子的周全呀,一个是义弟之子,一个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伤了哪一个都不好。
这样想了,也就打算要采取行动,方允东将自己的意思对陆展鹏和女儿青菱都说了,陆展鹏也十分赞成他这样做,而女儿青菱就不太高兴了,她喜欢每天在山上玩,不想疲于奔命,平日里她也不大喜欢练武和医术,只是自从陆展鹏来了之后,她才犟着自己的性子来学了一点,现在听到爹说得那样严重,嘴巴早就翘得老高了。
不过,既然是方允东决定了的事情,也就轮不到她来反对了。
方允东三人所住的茅屋是正建在山崖之上的,屋后是一片峭壁,寸草不生,屋前是宽敞的空地,如果有敌人来犯的话,就一定会选择前面的这条路,故而方允东便将他们的防守路线设在了屋后的山崖边,用一根根的山藤编成长索,一边固定在树边,一边垂吊了下去,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回,不停地加长加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总算是做好了。
然后由方允东带领着陆展鹏和方青菱两人,从长索上往下滑,一直滑到山下,再由长索上爬上来,陆展鹏经过这两年多来的锻炼,身体已然结实了许多,爬上爬下地手脚也十分轻快,只有方青菱,平日里就贪玩,又不喜欢爬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慢腾腾的,就连方允东也拿她没办法,便只有磨着性子,逼着她每天都必须要练一趟。
其实方允东不知道,就在他出手医治那个老大娘后,“山里有神医”这句话便不胫而走,诚如他自己感觉的那样,正在着意寻找他的人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而他们的目标则正是陆展鹏,他们故意到处散的毒,为的就是让方允东出自善心出手救人,这样自然就能找到他们了。
这一日,方允东总觉得眼皮直跳,他遂放下他精心钻研的草药,走过来找陆展鹏,“鹏儿,这段时间,方伯伯只顾着研究草药,倒很少理你呢,你近来学得如何?”
陆展鹏虚心地说:“方伯伯,你编篡的这本《药理集》我都已经看过一遍了,所欠缺的只是实际经验,还有这边柜子里的几本医书我也都翻阅过,一些简单的医治和解毒的方法应该都是不成问题的,就是方伯伯你独门的这个‘金针截穴’的方法我还掌握得不够娴熟。”
方允东点点头,“嗯,两年多的时间,你能够学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的了,能教的,方伯伯也都教授于你了,剩下的,要靠机缘,也要靠悟性,还有时间的磨练,方伯伯我近日总有些心绪不宁,也不知道你爹和你娘他们怎么样了。”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方允东第一次谈到陆大功夫妇的事情,陆展鹏心里一阵激动,急切地说:“方伯伯,您告诉我吧,我爹娘到底有何事瞒着我?我为何要上山?求求您告诉我吧。”
方允东说:“你爹爹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思来想去,如果什么也不告诉你,对你未免也太残忍了些,不过,方伯伯我所知有限。”
他顿了一下口,看到陆展鹏乞求的目光,于是又接着讲下去,“那一日,我接到你爹的飞鸽传书,上面只写着让我尽快接你上山,我于是当即快马加鞭,带着你青妹赶下山去,后来将你青妹放在客栈之中,独自去的镖局,听你爹的意思,大约说是你娘被一个人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看中,要强抢于她,你爹说虽然武功不及那人,但定要拼死一搏,还说若是他遭逢不测,也不需你为他报仇,他只盼你和你娘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活着。”
陆展鹏听罢,手指狠狠地曲起握成拳,原来,送他上山的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那个坏人,仗着武功高强,便要强抢他娘,而他爹,为了他娘,纵然武功不及那个坏人,却愿意舍身维护,他心里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长大,恨自己不能学更高的武功,好打败那个坏人,不让他的爹娘受辱。
“方伯伯,那个坏人是谁?”陆展鹏问道。
方允东沉吟了一下,说还是不说呢?
“方伯伯,您告诉我吧。为了我爹我娘,我一定要知道,他日鹏儿下山之后,一定要找那个人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