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种,不到半个时辰便掌握诀窍,一两天的功夫已能控制自如。
来来回回,在古清监督之中,心思不宁之下,一晃便过了一个月,离‘雪月斗道’只有半月时间。
古清看他心思不在剑道之上,剩下半个月也难教出什么,便让云吾梦自行修炼,放了他“自由”。
此时,天际已黑,清月新晕,柔和的月光扮靓汨山,云吾梦站在翠月台仰望星空,眼中没有月色,只有小时候与万鸣宇嬉戏玩耍的幻象。
“呆子。”一声思馨对他独有的称呼在背后传来,但他依旧仰望,不予理会。
思馨怒哼一声,揪着他耳朵,强扭过来,道:“我叫你呢,发什么呆,这呆子的外号还真没给你取错。”
云吾梦刨开她的手道:“你干嘛?”
思馨道:“知道理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该不会是对那个姬小雨念念不忘吧!”
云吾梦眉锁额头,道:“我哪有。”
思馨很少看他那么不开心过,收起玩笑,用胳膊肘撞撞他,道:“那是什么事让你心神恍惚。”
云吾梦呆望月亮,想了半天,道:“如果有一件事,藏在心里很久,要告诉那个人,你说,我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思馨想都不想,回道:“说好。”
云吾梦疑问道:“为什么?说了得到反效果怎么办?”
思馨晃晃脑袋,道:“说了会不会得到反效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说,那心神一天都不得安宁。”
云吾梦回想这几日来,确实有些恍惚,经常心不在焉,练剑修道都是三心二意,凝了半响,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说,应该告诉那个人。”
思馨郑重又缓慢的点头。
云吾梦向来最听思馨的话,觉得她比自个聪明一万倍,许多事情都能想在前面,点头道:“好,听你的,我晚些回来,你先睡。”
接着,便带着决心走下翠月台,朝男弟子房而去。
山峰寂静,小月清明,虫鸣声、树梢声、微风声夹杂作响,交响出一段低低切切的乐曲,催眠各类虫蚁。
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云吾梦走到山门前,发现在一偌大的泉池边,一身着白纱的女子斜坐于池台边,双手握在一起成祈祷状,口中念念有词。
云吾梦走近一瞧,可不正是冰冷如霜的沐若水。她妙曼身姿,如仙如幻,仿似天上仙女下凡,在此饮泉解渴。
泉池水平如镜,倒映月光,幽幽柔柔,也倒映沐若水冰清玉洁的脸庞,凄凄凉凉,珠泪莹然,显然在哭诉。
只听她道:“万鸣宇回山了,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憎恨,每每看到他,我便想起那个因我而死的云孤昊。”
当初万鸣宇痛失挚友,或多或少都有些责怪沐若水,每看到她,便会重复一次他好友的名字,久而久之,云孤昊三字成了无形的杀手,日夜困扰沐若水。
这一晚,她自然又睡不着,又做了噩梦,才想找个空地,在无人的地方,哭诉哭诉。
她接着又道:“五年了,那件事已过去五年了,我知道我也有错,可我悔改了,为什么你非要缠着我,难道是要我性命吗?那你为何不直接点。”
她越说越带劲,越说越疯狂,这五年来的折磨,已把她渐逼极限。
突然,她拔起冰清剑,剑刃蓝光在夜间绽放,比太阳更亮,比月亮更美。
云吾梦怕她自杀,抢前一步,但剑锋一转,确是抵向他的喉咙。
“咕嘟。”
泉池之水蹦高数丈,犹如一道小型瀑布,溅出水花,溅起水汽,湿润空气。
云吾梦一声惊愕,顿下脚步,与剑尖不过一指距离。
冰清剑蓝光幽幽,清清凉凉,倒射沐若水哀怨的面容,反映云吾梦不忍的神情。
一把剑,两个人。
有多痛,泪断肠。
良久过后,当水花尽落,泉水续冒,二人依旧伫立在那,不曾动过半分,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仿佛被月光定了身。